贏了,冥冥中的老天自有它的安排。
拿了已勝的牌子,放下茶杯,快走才對。
一聲“晚生告退”,人已溜到了門外。
眼前的麵孔除了陌生就隻有陌生。
子淳不在。
急走了幾步,前麵已無路,人群已彙成了人牆堵得嚴嚴實實。
沿著梧桐樹下走或許可以走出去吧。
身隨心動,剛站穩身形,才發現她的眼前多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子淳。
原來他的棋比她解的更快。
原來他早算準了她會來這。
那花落在了他的肩上、衣襟上,她學著他的輕佻,摘了他襟上的花瓣,花香與沉香彌漫心間。
啞著嗓子說:“我輸了。”
她卻忘了那牌子還在她手上,她忘記了扔。
“是嗎?”他一把抓過她的手。
濕濕熱熱的讓她的心砰砰的跳,從沒有男人握過她的手呢。
“啊。”她下意識的欲甩脫他的溫熱手掌。
甩脫了,卻也甩丟了她的‘勝’字牌,他輕輕接住。
他看了看手中的牌子,“一塵,我帶你進去。”他篤定的望著她,眨著眼睛,壞壞的笑。
這男人,有夠卑鄙的。
難道他已知曉她的女兒身份,等著抓她,就是要看著她出笑話嗎?
伊璃碾碎了手裏的那花瓣,“子淳,我找了雪落就進去。”
金禪還可脫殼,她可沒那麼笨。
“你看那邊。”子淳遙指著棋館的門口。
威武的石獅子前,原來彥青早尋到了雪落,兩個人正有說有笑著。
頭如鬥大,這丫頭怎麼連一點危患意識都無呢?
罷了,她的束胸還緊著,但願她過得了門口的那一道關。
樹蔭下,少了嬌陽,她的香汗卻涔涔。
伊璃每一回離開香間坊,都是一身的男裝罩衫打扮,十幾年來,皆是如此。
這男裝,出行方便,又不會惹是非。
鳳城,十六年前的那一夜,見過香間坊花魁淩晚香的人不計其數,但見過她真麵目的人卻屈指可數。
白紗下的傾城容顏至今仍是鳳城的一個謎。
鳳城的人都知道淩晚香有一個女兒叫做淩伊璃。
但是,除了香間坊的姐妹們,除了鳳香店的老兩口,出得門來,沒有人認識伊璃,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假如果真被查到了她是女扮的男裝,除了驚豔她的女兒身,但還不至於將她與香間坊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