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城山(1 / 2)

夏國的西北,人稀地廣。這些年,越來越多的原住民向著中東部遷徙,或是因為西北那貧瘠的土地,或是因為秋冬如刀鋒般的寒風,或是曾經的夢碎。

西北的至北是一片極寒之地,那裏有座冰封森林,民間相傳大陸最凶惡的猛獸出沒於此,大人們總喜歡念叨著“你不乖乖聽話,冰封森林的怪獸就會把你吃掉”,老人們也會哼著勇士斬殺冰封森林惡獸的古老民謠。

而在森林的深處,卻矗立著一座雄峰,聳入雲,空都仿佛被這山撐起,雲霧纏繞著山首,掩蓋著山尖的秘密。有人這是大陸第一高峰,峰頂是神的寢宮,神在地點注視著他的子民。有人這高山連接著另一個世界,從山頂路口而入則能進入界,羽化飛仙。關於這座高山的傳有很多,民間會有藝高膽大的俠士去探尋這高山的秘密,但大都有去未歸,偶有回來的卻也都隻字不提。

如今,這傳的神秘之峰卻傳來了一聲長嘯,接著是一陣雪崩,雪崩中有一道身影,似閃電似流星自山腰躥下,背後巨大的雪球似在追逐,必要將其埋於這雪山之中。那道身影突然有加快了速度,比那雪球快出一截,竟收步停下,轉身迎上這遮蔽日的白,手執的劍在光與雪中格外明亮,一劍與人入雪。

依稀卻聽聞一聲慘笑,“原來是這樣,這千年來的堅持竟然是這樣。”

……

……

大陸有兩座山最著名,一座就是那傳的冰封雪山,另一座是城山。

與其城山是座山,不如是段山脈。城山脈層巒疊嶂,連綿百裏,龍盤虎踞,分隔了西北大陸與中原。山脈向中心聚攏,形成了外圍的一道道山穀,被夏國官方搭建了溝通西北與中原的要道。而中心卻聳立著一座高峰,峰亦名成,峰頂亦有名士。

城山的出名不在於這山脈本身,而是那峰中人。

城山有成。

成,大陸第一大教。創教已過千年,據聞當年創教祖師乃一介書生,年輕時窮困潦倒,後不惑之年遊離世間,一日風餐露宿,於荒野山間夜宿,偶觀象,竟徹夜入迷,日出悟道,明諭,縮地成寸,跨步至當時無名的城山,遂創教,欲向世人明所悟之道。

初時無民眾願意入成。原因很簡單,民眾一不修真,二不入仕,道這種虛無縹緲的遠不如柴米油鹽來的現實。而書生卻也無謂,日日讀書誦文,夜夜觀星品酒。突有一日下山,尋回五名孤兒,從此城山多了一群讀書郎。就這樣過了十五年。十五年後,世間多了一位名相、多了一位畫聖、多了一位武神、多了一位名商。

有一日,名相、畫聖、武神、名商紛紛歸山,後成近百弟子閉山門不出。山間偶有爭執之聲傳來,突全山哀嚎,次日便傳出書生羽化飛仙之。而掌教之位竟傳於年紀最卻也最無建樹的五弟子。另四位師兄含淚憤然離山,畫聖歸隱山間,從此無一畫作傳世,名相辭官回鄉務農種田,武神金盆洗手斷劍埋塚,名商傳家產於子遠赴他鄉。

而那五師弟繼承掌教之位後,悉心傳教,怎奈不知是道詣稍欠或是賦有限,這成竟日漸式微,原來數千信徒和近百弟子不增反降。禍不單行,昔年武神在江湖的仇家遷怒成,圍攻城山,弟子死傷過半,後索性掌教啟用秘術退敵,但也重傷。雖不至當場殞命,但也落下病根,臥床不起,命不久矣。在最後一日將大弟子喚至床邊,一句咳一口血也了一夜,最後傳位給了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