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雲澤修說得對,我隻會說這三個字,什麼都做不成,除了添麻煩,一無是處。
“我會再來看你的。”
我知道,現在的梵夏,一定想要一個人安靜。
……
可是,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就在這裏止步了嗎?
繪果果,你未免運氣太差了一點,怎麼會就這樣結束一切了呢?
那天過後,我每日都有去醫院看望梵夏,希望那個在鋼琴麵前如同優雅的王子一般的梵夏能夠再振作起來。
“梵夏……”
“你來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笑著看我。
因為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並且大量失血,他現在的身體簡直脆弱得如同玻璃人,天天在病房中掛著吊瓶。
我該慶幸那天我正好趕到嗎?
“梵夏,真的,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嗎?你沒有要想過,去嚐試一下嗎?”我還是問出了這幾天來最想要問出來的問題。
修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梵夏的指尖掐在自己的手心裏:“抱歉……”
這也是這幾天來我聽到的最熟悉的那兩個字。
“可是,梵夏,你逃不掉的,無論你如何掙紮和逃離,過去都會一直跟在你的身邊,或許……即使你打算忘卻一切,或者像是之前一樣來用極端的方式解脫自己,過去都會不斷不斷不斷地追著你……梵夏,你勇敢一點,幫幫我,也幫幫你自己好不好?”從那件讓你痛苦的事情裏麵走出來,難道不好嗎?
“抱歉。”
依舊是那兩個字。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我僵硬地站起身,推開門順著走廊出去。
走廊人很少,所以那個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我整個人更加僵硬,有一瞬間,我幾乎想要逃跑。
“站住。”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推到了牆邊伸手抵著牆,擋住了我逃跑的路。
“雲澤修,放開我。”
“我不允許你再去看那個病秧子。”他湊了過來,咬牙切齒地湊在我的耳邊,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上,讓我毛骨悚然。
“憑什麼?”我雖然害怕,但是卻忍不住想要頂撞他,“他是梵夏,才不是什麼病秧子!”
“不準你叫他的名字!”他竟然朝著我怒吼……
我嚇得哆嗦了一下,掙紮了起來,但是很快又被蠻力鎮壓,他看著我的眼神,像是想要把我拆骨入腹一般。
我的心髒快速跳動,不敢與他對視。
“怎麼?不敢看我?我很可怕嗎?梵夏不是廢人他自己會好,他就值得你一次次地過來嗎?”
為什麼雲澤修那麼凶,為什麼他要凶我?
我躲閃著他的氣息,他卻傾身靠得更近,直到我再無退路,我幾乎以為自己一說話就能夠觸碰到他那薄涼的嘴唇。
“那我換一個說法,作為學生會長,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簽收你的請假條,從今天開始,凡是你繪果果的請假條,我一張都不簽。”他眯著眼睛盯著我,目露凶光,俊美的臉龐上現在滿是怒意。
大概是之前的我太過逆來順受,所以他覺得我所有的事情都該順著他的心意嗎?
“你!”
“嗯?”怒意更甚。
“你這種人……根本沒有感情!”我猛地推開了雲澤修的束縛,大口地喘著氣望著他。
我……我說了什麼?
我下意識地去看雲澤修的雙眼,卻看到了冰霜,那雙眼眸正死死地盯著我,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怒氣:“嗬嗬,你所謂的感情,就是你喜歡梵夏嗎,繪果果?”
他……在說些什麼?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我……沒有……”我出聲。
為什麼你要自己隨便解讀,為什麼你總是那麼自以為是,雲澤修,難道你就不能聽我的解釋嗎?
他沒有再理我,目光望向了另外一個地方。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我的視線裏出現穿著白色病號服的身影,蒼白的俊美麵容上滿是複雜的神色。
那是……梵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