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船深深地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心軟停下來。難道真的要跟潘韻寒快點結婚,才能將她吃到自己嘴裏嗎?
潘韻寒穿了衣服,轉身看到淩亂的被褥,又是一陣臉紅。想起剛剛的事情,她的心嘭嘭嘭直跳,剛剛自己像是著了魔一樣,差點就跟謝小船滾了床單。幸虧自己的肚子及時餓了,才讓兩個人理智回歸。
潘韻寒慶幸之餘,竟然隱隱有些遺憾。
謝小船的擔憂她並不是沒有的。可是她現在也做不出滾床單的事情。
他們兩個人現在還都是孩子呢。萬一她不小心懷孕了,可怎麼辦呀?打胎嗎?她不願意。結婚嗎?是不是太早了?
她覺得兩個人還無法承擔起做父母的責任。
雖然經濟方麵不需要擔心,但是從心理方麵來講,她並沒有做好成為母親的責任。
承擔起一個新的生命,需要麵臨種種的風險。
懷孕的時候,需要不時去醫院體檢,需要關心肚子裏孩子的基因是否健康,萬一基因有缺陷,身體有殘疾,那就需要打胎。
如果孩子一切正常,她十月懷胎即將生產,那麼到底是剖腹產好呢還是順產好呢?生孩子好痛。萬一難產了怎麼辦?萬一血栓了怎麼辦?萬一孩子被臍帶纏住了怎麼辦?各種怎麼辦。
等孩子生下來,又要麵臨撫養的問題。
雖然可以請保姆,但是孩子也需要父母的陪伴。
光陪伴還不夠,還需要教育。
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好父母的。萬一把孩子養歪了可怎麼辦?
孩子生長過程中,又會麵臨各種風險,如何能夠健健康康長大成人結婚生子?這是一個長年累月需要關心的問題。
潘韻寒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慶幸剛才沒有一時衝動,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如果謝小船知道潘韻寒在想什麼,大概是要吐血了。不過是滾一下床單,她就想了那麼多。
不過誰讓男人和女人本來就是這麼不平等呢?
男女發生關係,男人一時爽過就好了,他不需要承擔什麼風險。
而女人卻不一樣。女人是要承擔生育的風險了。萬一懷孕了,怎麼辦?是打胎還是結婚?
男女發生關係其實無所謂誰占便宜,這個是心態的問題。男人可以認為自己占了女人便宜,女人也可以認為自己是嫖了男人。
但是在生育方麵,男女需要承擔的風險就是不一樣的。
男人貢獻的隻是一顆精子,女人可能就要為此付出一生。
男人自然不會考慮太多,可是女人卻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潘韻寒想著想著後背就冒出一層冷汗,她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幸虧沒有再繼續下去。
雖然她知道謝小船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但是,在婚姻以及生孩子這件事情上,她還是需要十分慎重,經過認真考慮才決定是否去做。以免自己在結婚之前發生關係,讓自己處於心驚膽戰之中。
謝小船很快洗完澡出來,看到潘韻寒不知道坐在床邊想什麼,表情愣愣的,以為她是被剛才的事情嚇壞了。
他心中頗有些自責,他是太心急太孟浪了。
謝小船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想什麼呢?”
潘韻寒搖頭:“沒什麼。”
“你還要收拾一下嗎?”謝小船問。
“要的。”潘韻寒站起來,小聲說,“你把床上整理一下。”不然讓他家裏的傭人看到多不好啊。
潘韻寒逃一樣地跑進浴室裏,啪地關上門,在洗臉台前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她沒找到她適合用的護膚品,將臉上的水拍去之後,梳了梳亂蓬蓬的頭發。檢查了下自己身上沒有疏漏的地方,這才放心地走出去。
謝小船已經把床鋪收拾過了,潘韻寒快速看了看,臉頰還是有點發燙,若無其事地說:“我已經好了,我們下去吃飯吧。”
“好。”謝小船笑著拉起她的手,兩人十指緊扣,一起下了樓。
樓下傭人見兩人出來,有序地從廚房裏端出熱騰騰的飯菜布置好一切。
謝小船和潘韻寒在餐桌前入座,相識一笑,潘韻寒顯然還是很羞澀,抿了抿唇,低下頭,耳朵紅紅的。
謝小船身後的安妮看見這一幕,不由捏緊了手中的餐盤。
安妮眼睛怒視著潘韻寒,恨不得上去抓花她的臉。
之前謝小船拉著潘韻寒進了他的房間,兩個人過了很久才出來,現在潘韻寒又是這種小媳婦的表情,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兩個人剛剛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