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清是個虐貓者,然而她從與傅璟琛相愛開始,再也沒有虐貓,反而對外展現出來的是愛貓如癡的一個善良形象,為她這個人加分不少,更是為她在傅璟琛心中博得了一席之地。
周子清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是虐貓者,小時候的她也曾單純可愛。
周子清的父母各自經營著一家跨國集團公司,可想而知,他們的工作有多忙,身上承擔的責任有多大。因此,他們也甚少有時間回家來陪伴周子清,與她一起度過親子時光。
從周子清三歲記事開始,她就沒怎麼見過她的父母。父母對她來說不是具體的人物,而更像是兩個符號。
她的父母提供給她無可挑剔的生活居住環境,給了她花不完的錢財,安排她去最好的學校讀書,並找了全能的保姆照顧她的飲食生活,可是他們幾乎從來沒有親手照顧過她,哪怕是一個擁抱,一個親吻,都沒有。
周子清從出生起就坐擁著常人無法企及的財富,卻像是坐在一座空城中,孤獨,孤獨,還是孤獨。
她記得小時候問的最多的問題就是:“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保姆滿目慈愛地摸著她的頭說:“等小姐睡了之後他們就能回來了。”
周子清為了能夠早點見到父母,於是早早洗漱就寢。她躺在被窩裏,閉著眼睛假寐,耳朵卻一直聽著樓下的動靜。
鬧鍾滴答響,時間不斷地流逝,周子清忍不住睡了過去,最終她還是沒有見到爸爸媽媽回來。
等她早上早早起床去敲爸爸媽媽房門的時候,臥室裏已經沒有人了。保姆說他們已經出門去上班了。
周子清很沮喪,很失望。
這種情緒日積月累,漸漸地,她的心就冷了,硬了。
年複一年,她的生日都是一個人過的。
學校開家長會也是保姆代勞。
去遊樂園,別的孩子都是爸爸媽媽一人拉著一個手。而她的身旁跟著的還是保姆。
她小學畢業了,中學畢業了,高中也畢業了。畢業典禮上,她一次次以學校第一名的身份被邀請作為學生代表上台講話,可是,台下從來不會出現爸爸媽媽的身影。剛開始她還會一次次目光期盼地在台下尋找父母的身影,到後來她知道他們不會來,便再也不看台下。
她虐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概還很小,好像是在小學的時候。
她在路上撿了一隻小貓回家,卻被保姆告知她媽媽對貓毛過敏,家裏不能養小貓。如果是普通的過敏也就罷了,可是媽媽對貓毛過敏非常嚴重,嚴重到會危及生命。
可是她實在太喜歡那隻貓兒了,她好想把它留下。媽媽到底會不會回來都不知道呢,她就算把貓留下來,媽媽也是不會遇到的,她心想。
“那我先抱它回房間,陪我玩一夜,明天再把它送走好不好?我不會讓它跑到爸爸媽媽房間裏去的。”周子清含著淚水企求道。
保姆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小姐是太孤單了,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太太對貓毛過敏,一過敏就會窒息休克,她是怎麼也不敢把貓留下的。可是看著小人兒水汪汪的眼睛,她終於是同意了:“小姐,隻能留一晚哦。千萬不能讓它跑到太太跟前知道嗎?”
“嗯嗯。謝謝阿姨。”周子清抱著貓兒跑上了樓。
保姆歎息,真是可憐的孩子。
因為賺錢而忽視了家庭和孩子,錢賺得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賺錢本就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可是有多少人因為賺錢而忽視了對親人陪伴,享受不到那種天倫之樂,最終淪為賺錢的工具,金錢的奴隸?
孩子的健康成長離不開父母家庭的陪伴,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如果一個人不肯將時間和精力花在親人的身上,又怎麼能說是愛呢?
錢再多又有什麼用?
家庭的溫暖是不論花多少錢都代替不了的。
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父愛和母愛的缺失,會在幼小的心靈留下難以彌補的傷痕。
隻希望小姐能夠堅強一些。
保姆的心中充滿了擔憂。
房裏,小小的周子清難過地抱著貓兒哭泣。
她覺得自己就像這隻被人拋棄的小貓一樣可憐。
她心裏恨她的爸爸媽媽,他們既然生下了她,為什麼不能每天陪著她,親自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