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父親。”她聽見他冷冰冰地回答。

他的脊背越發挺得筆直,她卻覺得他該是傷心到了極點。可是唯一能給他支撐的,隻有他自己那尚顯單薄的脊背。

她不知道他獨自一人到底承擔了多少事情,付出了多少的艱辛,才到達如今這個比男主傅璟琛還要厲害的程度。潘韻寒甚至覺得謝小船就是那種小說裏一直沒寫出來的身份神秘到極點的連男主都對他無能為力的超級大boss!

可是如今眼前這個會跟她賣萌會說“會喊疼的小孩有糖吃”的謝小船,莫名地讓人覺得分外心酸。

“你少來!”潘韻寒擦去淚痕說道。

謝小船露出擔憂的神色:“我還沒哭,你怎麼倒先哭了?”

潘韻寒撇開臉:“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當然管得著了!我可是你男朋友呢。我不管你管誰去啊?”謝小船抽了紙巾去擦她臉上的淚痕,“好了,別哭了,你再哭我要心疼了。你看你,我的傷口一點也不疼的,真的,我剛才嚇唬你呢。”

“才不是呢!誰因為這個哭了?”潘韻寒拍開他的手,賭氣道。

謝小船卻是不信她的話,以為她是嘴硬:“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以後都不受傷了好不好?我保證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的。”

潘韻寒傲嬌地別過臉:“哼!這還差不多。”

謝小船好笑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好了,尊敬的女王大人,請問您老人家可以繼續給我上藥了嗎?”

潘韻寒也毫不示弱地揉了揉他的頭頂:“乖乖聽話啊!疼了也不準叫出來!不然我針紮你肉裏我可不管了哦!”

“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喲!你們這是偷偷地背著我在幹嘛呢?”夜寒開門進來,看到謝小船和潘韻寒兩個人頭挨著頭坐在一塊兒,立馬壞心眼地出聲詢問。

謝小船轉身跟夜寒打招呼:“夜哥,你來啦?”

夜寒將鑰匙在玄關一放,走過去,探頭一看:“喲!受傷啦?”

“嘿嘿,是呀。”謝小船不好意思地答道。

潘韻寒低著頭不滿地說道:“別亂動,還沒包好呢。”

說完她繼續埋頭給謝小船包紗布,纏了一層又一層,纏得跟一個球一樣,最終還在上麵打了個蝴蝶結,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站起來:“大功告成!”

“噗——哈哈哈哈——”夜寒看著謝小船被包成球的蹄子,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哥,你回來啦?”潘韻寒這才發現他。

夜寒嘴角帶著忍不住的笑意:“是呀。我來了有好一會兒了。我說妹妹呀,謝小船這手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包成這樣呢?”

潘韻寒回答:“這不是他手背受傷了嘛,我就給他稍微包紮一下。”

夜寒壞心眼地故意說道:“看樣子他受傷還是挺嚴重的,你們怎麼不去醫院呢?”

“我隻是皮外傷沒那麼嚴重的。”謝小船連忙回答。

“對,皮外傷。”潘韻寒也附和道。

夜寒幸災樂禍地指著謝小船的蹄子:“皮外傷你就把他包成這樣啊?”

“怎樣?”潘韻寒瞪著他,大有他敢說不好就要打他的架勢。

夜寒立馬就慫了,也顧不得嘲笑謝小船了,忙矢口否認道:“沒有,我是說包得真好,真可愛,尤其是這個蝴蝶結,真是可愛極了!不愧是我夜寒的妹妹!哈哈,哈哈!”

謝小船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沒膽量的家夥。

夜寒悄悄給他使眼色:你有本事你提出來啊?

謝小船:我覺得丫頭給我包得挺好的。

夜寒難以置信:說出這樣的話,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謝小船淡定表示:良心是什麼?能吃嗎?

良心當然不能吃,所以兩個在潘韻寒麵前認慫的男人,隻能在暗地裏暗搓搓地互相鄙視並嘲笑一番,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謝小船的手不得不一直纏著跟球一樣的紗布,目測一直要纏到傷口愈合為止。

夜寒嘲笑之於,莫名有些同情他,暗暗在心底給他點了一根蠟。

誰讓他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他妹妹,生生受著吧,這可是妹妹對你的愛呢。

謝小船:謝謝您呐,大舅哥。

“你們倆在幹嘛呢?眉來眼去的。”潘韻寒將傷藥紗布等裝進醫藥箱,看到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由問道。

夜寒趕緊回答:“沒幹嘛,比誰先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