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果沒有這些彎路,又怎麼才能走到現在呢?!
路雪抬頭,仰望著天空的星星:“當時你怎麼知道李氏要殺害我母親和我?”
“是皇後下令讓侍衛做的,碰巧我聽到了。”
突然間不遠處的草叢在微微的搖動,似乎是有什麼小動物到來,齊安寒撿起身旁的一個小石頭用力的扔了過去,剛好打到了它。
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隻野雞。
在這深山裏麵,而且是晚上,難得有送上門的食物。
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問到:“餓了嗎?今晚我們有東西吃了。”
除了用過早膳,他們就沒有進食任何食物。況且,這一路又是顛簸,又是打鬥,到如今體力卻是消耗了大半!怎麼可能不會餓?!
“難道我們要烤它吃?我……”
很顯然,她從來都沒有在這野外求過生,對吃這種東西心有餘悸。
“不要小看它,要是明天他們找不到我們,我們自己沒有力氣怎麼下山。”
他說著已經將野雞架上了火堆。
路雪看著他突然會很好奇,他以前是王爺,現在是皇上,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的,居然還會這些。
“其實以前出征的時候,也會有這種時候。遇到被追殺,有時候就被追到了山裏,那時候還不能點火,因為怕對方發現,跟著我的士兵有的連生的蛇肉都吃過。這個熟野雞,偶爾都會是奢侈。”
路雪聽著他的話,心中泛起心疼。
火光映照,看著他恍如隔世。低喃:“他們說你很小就被派到了邊疆,那時候肯定很辛苦的。”
“對,那時候才十三四歲,才到邊疆的時候他們就把我扔到了山裏。第一次遇到野狼,第一次遇到大熊,還遇到了老虎。反正山裏的東西,毒蛇猛獸都全遇見了。那時候也沒多想,就覺得自己一定要走出山裏,然後變得強大,保護母後,讓皇後也不能小噓我!”
頓了頓繼續說到:“那時候差點就成了老虎和大黑熊的美食了。他們想我死,可是我卻偏偏要活下來……”
其實,這些往事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連他的母後他都從未提過半個字,隻因為對象是路雪,他才會告訴她。
他說的風輕雲淡,可是在路雪心中卻蕩起了無邊的漣漪。最後不禁輕罵:“齊安勇和他母後怎麼能夠這麼歹毒!”
“他們不過是鞏固自己的地位而已。就像李氏她也是想要鞏固她的地位才會想要致你母後與你死地。所以,多虧你是嫁給了我,沒讓齊安勇得手,否則……”
路雪不屑的哼到:“我才不要嫁給他!寧願死都不要嫁給他。”
其實倒是慶幸當初因為齊安勇說要娶她,她才會來求齊安寒,不然怎麼能夠嫁給他呢?!
最後鼓起勇氣,問道:“寒,其實我想知道母後的疤是怎麼弄的。”
他沉默了半響才說道:“父皇出征,齊安勇被我不小心推到了湖裏,她們便要用火型。母後為了救我,所以才會被齊安勇的母後活生生的燙了那麼長的疤!”
她知道,他的過去是血腥的。
可是,如今真的從他口中得知,才發現比自己想像餓更恐怖。不僅僅是征戰沙場的殘忍,更要麵對這其他的迫害。
也難怪,他會被練就成起初她見到他的模樣!
心裏微微有些難過,不知是為他還是自己心痛。
路雪隻知道自己真的無法再推開他,再做出任何試圖傷害他的事情,她舍不得!
或許劉雅的有一句話是說的很正確的,她與他本就是同類人,在某種程度上的同類人,所以注定相愛。
夜色越加的深遂,倦意慢慢席卷而來,路雪靠著齊安寒閉上了眼睛。
這一晚上似乎聊了許多,也同樣說了很久,那些彼此都不願意記起的往事……
早上樹上的露水滴在她的臉上,猛的驚醒過來,看著摟著她似乎近一夜未眠的齊安寒帶 著一點嘲諷自言自語的低喃:“這種情況下我竟然都可以睡著。”
其實是因為有他在,所以她覺得安心才會安然入睡。路雪心裏也明白,那是發自內內心的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齊安寒淡淡的一笑:“有我在你身邊,當然是想休息的時候就休息。其他的有我。”
路雪臉上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如沐春風。抬頭看著齊安寒竟突然想起那首詩詞:今昔何昔見此良人。她的良人,便隻是他齊安寒。
在他的身邊,她不想用堅強偽裝自己,更不需要偽裝。她隻要在他身邊做一個小女人就好了,從今以後別無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