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秀目冰冷地瞪向牡丹,冷喝一聲:“你,滾出去!”
牡丹抿了抿唇,憂心忡忡地看了夜涼一眼,福了一禮,垂著眼瞼退了出去。
她和水小妖的眼神一交換,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記掛和牽絆,都是為了同一個人,就是夜涼。
牡丹前腳剛退出去,便聽見牢籠裏響起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梨落手起掌落,一記狠辣的巴掌劈向夜涼的麵龐,直接將重傷的人兒扇翻在床上。
“殿下……”兩記急切的喊聲從牡丹和水小妖的嘴裏喊出來,兩個人眼中的心疼溢於言表。
掌心傳來一陣酥麻,梨落握緊拳頭,狠狠地瞪著夜涼,冷喝道:“小兔崽子,你是要造反嗎?”
夜涼嘴角溢出一串血絲,冷笑一聲,“我要是想造反,還能任你打任你罰,讓你關在這裏?”
他直起身子,淡漠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冰涼的眸子盯著梨落,冷聲道:“我不止一次地跟你說過,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你要這天下我給你,你要女人我給你,你要男人我也給你,哪怕是對我,你想打想罵我說過一個不字沒有?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準你碰心兒……”
他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睛裏沒有一絲兒子對母親的順從,更沒有所謂親情的溫度。
有的,隻是徹骨的冰,徹骨的冷。
夜涼一字一頓,眼睛裏仿佛要往外冒火,“惟獨心兒不可以,可你,偏偏碰了。”
梨落被他冰冽的眸子侵地一陣心虛,卻還是強撐著架勢,“人我已經抓了,你想怎麼樣?”
夜涼冷冷道:“太後若是現在就讓人放了,兒臣可以當做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梨落抬起眼簾,“如果我不放人呢,你預備怎麼辦?真要跟你母後撕破臉?”
夜涼聲音又寒了幾分,“母後,你別逼我。”
“啪!”梨落抬起手掌,又是一個耳光扇過去,打得夜涼臉頰一偏。
梨落冷冷一笑,“我逼你,我就逼你了!你滿心念著的都是心兒、心兒,可曾將我這個生你養你的母親放在心上過?我受夠了!今天必須做個了斷,我和傾心那賤丫頭,你隻能選一個!”
夜涼轉回臉龐,嘴角冷冷地勾起一道弧度,幾乎是毫不猶豫,“我選心兒。”
四個字,斬釘截鐵,當頭一棒,如雷劈一般劈在梨落的腦門上,震得她七葷八素的。
他竟然,連猶豫的功夫都沒有,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當著她的麵選擇了傾心,是故意來傷她嗎?
夜涼淡漠地從她身旁走過,大踏步地走出牢籠,滿心焦急地要去救心兒。
他睡了這麼久,怕是心兒也被關了這麼久,暗室裏又濕又冷,她定是很難過吧……
都是他不好,竟然沒能立時派人保護好她,若是她真的傷到了,可要他如何是好?
夜涼心急如焚,不顧滿身的傷痕和孱弱的身子,就要奔往暗室前去將宋黛救出來。
“站住!”身後傳來一聲冷喝,敢對他下命令的除了梨落,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