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江湖的嘛,刀片是必備武器,關鍵時刻肯定用得著。
輕則割繩,重則封喉,好處多了去了……
摩擦摩擦,宋黛嘴角一勾,拇指粗的繩子就這樣被淩空割斷了,收了刀片,活動了一下手腕。
“真他娘的疼……”宋黛暗罵一聲,看著自己光滑潔白的肌膚上印著兩圈紅痕,別提多鬱悶。
僅憑這一份疼,她就得把綁匪碎屍萬段,否則如何對得起她這白嫩嫩的肌膚。
不好好收拾他們一頓,都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宋黛憤憤地想著,蹲下身子開始探究如何將腳腕上的束縛也給解除,鼓著腮幫子冥思苦想。
她未曾發覺,就在她後腦勺的一側牆壁上有個暗格,兩雙眼睛正虎視眈眈地瞧著裏麵的動靜。
梨落羽紗之下紅唇漸漸勾起,目光有些欣賞,也有些嘲諷,“小丫頭片子,能耐還不小。”
水小妖眉梢輕揚,清冷的聲音道:“太後還不打算讓人進去,不怕她會跑嗎?”
“急什麼?就算她能割斷繩子,掙開鎖鏈,她也出不去這個屋子,還不是甕中之鱉。”
梨落不屑道,撫了撫自己半鏤空的臂袖,一舉一動,分外妖嬈。
她和水小妖站在一起,活像娘倆,都是走的妖豔路線,容貌傾城,隻是氣質卻迥然不同。
梨落嫵媚如帶刺的紅玫瑰,水小妖則冷豔如藍色妖姬,兩個人站在一起,如同水火。
水小妖淡漠地看著暗室裏蹲在地上不知在鼓搗什麼的宋黛,心裏浮起一絲冷然。
她比她想象中淡定得多,遇事處變不驚的那份從容不迫,讓她刮目相看。
看來這個宋黛,比她想象中的有種,也有魄力。
她喜歡。
身後傳來兩聲輕咳,水小妖心神一凜,猛地轉回頭去,見躺在冰床上的夜涼漸漸蘇醒。
“殿下……”水小妖急喊一聲,疾步邁下台階,大步流星地朝他走過去,臉上布滿焦急。
隻可惜,她也隻能隔著兩丈多的距離看著他,手扒在籠子上,恨不得立馬衝進去照顧他。
然而在裏麵照顧他的人,卻是牡丹……
牡丹低低地喊了一聲殿下,忙上前將他扶起,半抱在懷裏,看著他滿身傷痕,心疼極了。
梨落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個兒的兒子,冷冷地說:“睡了一覺,腦子應該也清醒多了吧。”
夜涼捂著胸口,又是兩聲輕咳,冷笑道:“母後想讓我清醒什麼,讓我陪你一起瘋嗎?”
“畜生,你到現在還是冥頑不靈!”梨落冷喝一聲。
她剛要爆發,暗室裏傳來一聲歡呼:“耶,終於解開了,去你大爺的,還想關我,沒門!”
梨落扭過頭去,見宋黛不知從哪兒摸到一根鐵絲,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地將鎖撬開了。
這丫頭,到底從哪兒學會這麼些歪門邪道,她不是一直被寄養在宋家嗎,大家閨秀還會這個?
梨落是一千一萬個想不通,桃花瓣的眸子散發著冷冽的光芒,心裏是又氣又恨。
徹底解開束縛的宋黛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自個兒飽經滄桑的腳腕子,嘴裏嘰裏咕嚕一串罵。
“奶/奶/的,居然還敢給老娘上腳鐐,真把我當犯人了是怎麼著,此仇不報我就不叫宋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