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下她的手,道:“我和孩子都會沒事的,他會和我一樣堅強,一定的。”
就算我這一次會到鬼門關前走一遭,我也一定會走回來。
我兩個孩子和我爸的性命,需要我抓兩個人回來,一同殉葬!
“啊!”劇烈的疼痛襲來,醫生推著我進入了手術室。
關門的聲音傳來,醫生就開始給我檢查血壓心跳。
“情況不太好, 盡快剖腹產。”
“怕會大出血啊,這情況一定要謹慎!”
他們以為他們的聲音很輕,卻不知道我一個瞎了眼的人,耳朵更為靈敏。
我抓緊著床兩側的木板,感受到了冰冷的刀刃在我的身上滑動著。
人人都以為剖腹產是不疼的,以為麻藥在身上起了作用後就無知無覺了。
不,他們不知道,當到口開到很大,當孩子被取出來。
當他們重新縫合傷口,鮮血從身下不停流淌的時候,身體會禁不住地顫抖,那種突如其來的冷,那種尖銳的疼開始如螞蟻啃咬一般一點一點侵蝕我的麻木,疼痛不斷擴大,而當一個醫生用力壓著我的腹部的時候,血噴了出去。
一個醫生走到了我的身邊,對我道:“看清楚了嗎?是男孩女孩?”
我記得當初辰辰和蓉蓉出生的時候,醫生也是這樣,就給我看兩個孩子的屁股。
我連他們長什麼樣都沒有看到。
可今天,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哭聲傳來,我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孩子。
醫生打下我的手。
“孩子很脆弱,你的手沒有消毒,不能摸,他還沒足月。”
“我……我看不到,麻煩你告訴我是男孩女孩?”
醫生像是十分震驚,她看了我一眼後,道:“是個男孩。很漂亮。我現在要把他放入保溫箱。你一會兒讓你的親人朋友來看看他。”
我被帶去了病房。
負責運送我的人和燕子還有娟姐三個人一同把我抱到了床上,我聽到了燕子驚呼的聲音。
“天啊,這麼多血,怎麼會這麼多血!”
醫生進來給我打了宮縮針,強烈的宮縮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情況比較特殊,我們要觀察一下,你們是她的朋友和親人,今天晚上暫時不要離開,如果有大出血的症狀出現,一定要按鈴告訴我們。”
“醫生,那孩子呢?”燕子問道。
“孩子在保溫箱裏,不用擔心。”
娟姐不放心,道:“不行,我得去看著。”
娟姐去了,我也放心了許多。
燕子坐到了我的床邊,對我道:“小珂也在這個醫院,我已經疏通了人脈,讓她的孩子不能出世。”
也大概在辰辰和蓉蓉出事後,我就聽說了小珂懷孕的事。
他們的婚禮也提前了,據說是下個月中旬。
“做的滴水不漏了嗎?”
燕子點了下頭,“按照你給的方法做了個徹頭徹尾,我相信,會爆發的。”
我躺了下來,累極了的我閉上眼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被眼角身上冰冷的觸感驚醒。
我猛地張開雙眼,看到了童樹那張臉,他正拿著藥水在我的眼睛周邊按著。
“好點了嗎?”
模糊的焦點,有光線到來。
我……能看見了?
你先閉上眼睛,我再按過一個小時,你這眼睛就能看的更清楚了。
為什麼?
不是說我這眼睛能看到的希望很渺茫嗎?
“應該是你因為生下孩子壓力減輕了不少,所以眼睛才能迅速恢複。我給你按摩這一塊隻是加速了你眼睛周圍的血液循環,讓你的眼部能夠盡快恢複清明。”
“謝謝爸。”
我閉上眼睛,雙手在被子裏頭緊握成拳。
做了幾個月的盲人,光明突來,我咬緊牙根,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薑宇,期待嗎?
當你做著殺人遊戲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為遊戲的掌控者?
過了一個小時候,童樹放開了我, 讓我睜開眼睛看看。
眼前的一切都那樣清晰明朗, 童樹看向我,我含淚對他笑道:“謝謝爸。”
他摸了下我的腦袋,道:“既然你要繼續裝瞎下去,那你就要注意,不要讓人看出破綻。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控製好情緒。”
我 點了下頭,他就道:“我得走了,閆禎應該很快就要來了。你的保鏢呢?”
“我打發去看著孩子了,現在孩子比我重要。”
童樹走了後,我就聽到了隔壁病房那傳來了驚呼聲。
燕子從外麵走了進來,對我道:“薑宇和小珂他們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