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放我走?(3 / 3)

“潘雨彤,地址……”我胸口一疼,聽得那警察道:“家裏地址都不記得了嗎?那是你家啊,生活了很久的地方都會忘嗎?”

我家?

那裏,已經不是家了。

警察反反複複問我,我沒有回答,心裏一片空寂。

突然有一個警察走上前來,道:“你,是潘雨彤?”

那警察忽然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啟辰公司嗎?這裏是梅花鎮的警察局,我們這裏有一個迷路的女人她說她叫潘雨彤。”

“嗯,你們總裁馬上來是嗎?好的,還有,這位小姐眼睛好像看不見了。”

那位警察掛了電話後,問我要不要吃飯。

餓了嗎?

我真的很餓了,腹中的孩子似乎聽到了他最感興趣的話題,他是那樣饑餓和渴求,那樣用力地踹著我,在控訴我的虐待。

我摸著那隆起的肚子,眼眶通紅。

“寶寶,媽媽沒用,保護不了你的哥哥姐姐。”

然而,我已經沒有了三個孩子了,這腹中的這個,我必須要好好保護。

“請給我一碗麵。”

沒多久,那個警察給我送了一碗麵來,我摸索著筷子,手捧著那滾燙的打包盒,那筷子紮入盒子裏頭,我試著把麵撈出來吃,卻不經意一口咬到了尖銳的蛤蜊。

唇齒瞬間就冒出了血來,腥甜的味道讓我怔住。

那個警察連忙道歉。

“對不起,我忘了你看不到。我不應該給你點海鮮麵。”

他給我塞了一張紙巾,告訴我要查一查唇角的血。

我木然接過,按在唇邊。

任由那紅色的鮮血染透那白色的紙巾,然後再次拿起筷子,撈出了東西,就吃了起來。

很慶幸,這一次,是幾根麵條。

那警察道:“我幫你把蝦剝開吧,這蛤蜊我也給你剝下來。”

溫熱的水汽從麵碗裏溢了上來,熱氣撲麵而來。

那麵的美味在口腔裏頭綻放,我以為吃著東西我便可以什麼都不想,我的腦袋便會放空一切。

然而,一切都是枉然。

閆禎曾經給我剝蝦的一幕在腦海中漸漸變成了黑白色。

我記得當初的一個晚上,我問他,你覺得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剝蝦代表了什麼?

他告訴我,“是因為看不得這個女人自己累。”

我拒絕了那個警察的同情心,隻道:“謝謝你,麻煩你幫我把蝦和貝類都幫我拿出來,我隻吃麵。”

我感覺到有一雙手正幫我拿出蝦和貝類,我低下頭,仰頭一口一口地喝起了麵湯。

當我放下碗來,一個東西被人遞到了我的嘴邊。

溫熱的,有些彈性。

像是剝了殼的蝦。

那個警察還是幫我剝蝦了?

我道了一聲謝,張開嘴來,將那蝦吞入口中。

卻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上。

我連忙鬆開嘴,卻沒有聽到那人的痛呼。

仿佛,這已經是意料之內那般。

我忽然有一種感覺,眼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警察,是……

我伸出手來,我抓住了那繼續剝蝦的手,手指摩挲著他粗劣的指間,探索著那我無比熟悉的尺寸。

好一會兒,鼻端酸澀。

眼睛又酸又疼。

是他!

我連忙放開了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忙之下狼狽地打掉了桌子上的麵,滾燙的麵湯潑在我 的的手臂上。

那人猛地就想我打橫抱起,問了警察洗手間在哪兒後,就急忙抱著我去了洗手間。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清涼的水順著手臂一路滑下。

然而,那被燙傷的灼痛仿佛已經入了骨,就算這流水不盡,也再也無法恢複這原來的模樣。

“快去買燙傷膏。”他命令道。

我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不一會兒,有人進來道:“總裁,燙傷膏。”

他關了水龍頭,將那涼涼的燙傷膏抹在了我的手臂上,我站在那,笑了起來。

“還有多久,會到中東?”

他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