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這份委屈無處可說,隻想著遠離這個魔王,離開他,徹徹底底地忘了他。
許是在我的眼裏看出了冷漠和疏離,閆禎驚疑地盯著我。
“你,不愛我了?”
他突兀鬆手。
我奪回了呼吸,冷冷地笑道:“閆禎,我曾經問了你兩次,到底愛不愛我,你沒有回答。現在,我沒有了問的念頭,也沒有回答你的必要。”
心裏有一個聲音躍然而出。
我控製著自己那不甘的聲音,隻讓自己一個人聽到。
我愛你。
閆禎,我愛你。
閆禎深深地盯著我,他滿臉愕然,那張傲然的臉在半晌之後凝聚著暴烈的雲霧,雷霆的怒火瞬間炸開。
“潘雨彤,你這個騙子。”
我是騙子?
我騙了你什麼!
我不在乎地靠在了座位上。
“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想要拿回紅郡,我想要脫離薑家,隻不過你拿到了紅郡,我卻還是薑太太。這筆買賣我可不合算。”
閆禎驀地狠狠地捏住我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幾乎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我忍著劇痛,麵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愛情是一把利劍,這些話對我來說能割肉挖心,我知道對他來說卻不見得有多少作用。
隻是我盼望著他在這一場逢場作戲之中如果能有百分之一的投入,這句話也能對他有些傷害。
是的,我恨不得每一句話都讓他心痛地喘不過氣來。
可我到底不過是在一個結實的石頭上,用我這薄弱的指甲再用力也刮不出半點痕跡來。
車子一如閆禎一樣發瘋了,開到了一百多邁。
一輛貨車突然迎麵而來。
我尖叫著,耳邊傳來了刹車時刺耳的聲音,然後就陷入昏迷。
“快,把人從底下拉出來。”
“救她,先救她。”男人的聲音傳來,那素來清冷的聲音,慌亂地不像話,我想我一定是做夢了。
“先生,你比較嚴重,我馬上先救你。”
“我耳聾了嗎?我讓你救她!”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哭了,隻覺得耳邊熱熱的,那是血水還是淚水我已經分不清楚了。
我想,如果這是夢,就讓這個夢裏都是這個男人的聲音。
緊接著,我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直到我睜開眼的那一瞬,聞到醫院裏頭的消毒水的味道,看到忙忙碌碌的護士小姐,才驚覺那次車禍來的凶狠而可怕。
我立刻抓住了一個護士,問她閆禎的情況。
“你問和你出車禍的男人?他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他的家人來了後,就直接轉去了Vip病房,直接由院長負責。”
院長負責,那是嚴重還是不嚴重?
腦仁一陣疼,我揉了一下腦袋,聽到護士說道:“你撞倒頭了,有輕微腦震蕩,這段時間你會覺得頭暈惡心,時長會昏睡,覺得累就睡吧,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們。”
果然,還沒醒多久,我就覺得困意來得太快。
我根本無力起來,也根本不知道閆禎到底如何了。
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身下有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像是有人拿著東西捅我。
可是,卻是冰涼地很,不像是人的……
我驚地瞪大雙眼,睜眼看著眼前的女人。
那樣精致的眉眼,與我真的是越來越像。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我渾身無力,連聲音都綿軟地發不出來。
可我心裏卻繃著十二根弦,想要尖叫,想要將她踹走。
“你到底做什麼?”
於佩珊笑地十分陰沉,“例行檢查罷了。”
例行檢查還要檢查下麵?
於佩珊冷哼了一聲。
她很快就離去了,像是根本不屑於和我多接觸,隻不過她離去前的笑容在我半昏半睡的時候深深地嵌入了我的心裏,隻覺得陰險讓人恐慌。
這樣沉睡了三天後,這種惡心頭暈的感覺才好多了。
我怕我媽擔心把我找房子的地點都告訴薑宇,就很早擺脫了嚴奶奶幫我掩飾一下。
可看到於佩珊,我隻覺得連那房子都不能去了。
誰知道於佩珊會不會告訴薑宇,薑宇會不會直接來醫院將我帶走。
我連忙拔了針頭,去結賬的時候,打聽了閆禎的事。
“你打聽那麼多幹什麼,人家那是上等人,什麼事都不會告訴我們的。更何況,由院長親自照看,那肯定是一點事都沒有的。”
我這才長舒一口氣。
結賬後,我急忙去了出租房,為了不讓我媽看出我臉色難看,畫了一個妝後就安頓好我媽,然後我直接去了閆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