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一拍腦袋,“瞧我,還沒有你想的透徹。”
我笑了笑,道:“你就和他們說去公園散散步就行了。”
那頭電話掛了,我才出了門,我媽來了總得買點什麼,我去了一趟超市,大包小包買了一堆,結完賬就看到一輛車停在了超市門口。
看到那個熟悉的車牌號,我扭開頭,二話不說就走。
身後那個怒氣洶洶的男人三步並作兩步就跟了上來,我撒開腿開始跑起來。
卻被他抓住了手,身不由己地被他連拖帶拽地往車上帶。
“閆禎,混蛋,你放開我!”
我凶狠地朝他掄起了拳頭,一頓霹靂啪噠地亂打。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傳來,我和他都愣住了。
我的眼睛被他左臉上那紅腫的掌印刺地生疼,轉手就要開門。
隻聽得輕輕地砰地一聲,車子急速地跑了起來。
車子被鎖上了,任由我怎麼樣都打不開。
我臉色發紫地看向那個一言不發的男人。
對他,我說不上恨,但怨卻是綿綿不斷,像是一個無底洞似的。
他根本不知道前天我經曆了什麼,或許,他根本不屑於知道。
我覺得臉皮火·辣,心底發涼。
我還在奢望他知道?
知道後又如何,能為我出頭?
像之前那樣濃情蜜意,說娶我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我的心針紮一樣疼,我被趕出別墅,我媽被趕出福利社,他就沒有一句話要說?
那張俊美地不像話的臉,始終麵無表情。
隻這車子卻在瘋狂加速,讓我心驚地開始尖叫。
“閆禎,你不要命了,你停下?一樣的招數你不要用了,對我沒有半點用。而我明顯對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利用價值?”
他仿佛聽到了一個破天荒的詞。
然後咬牙切齒地道:“不,潘雨彤,你低估了你自己,你對我的利用價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用盡。”
我瞪大了雙眼,眼睛沒出息地紅了。
終於,他承認了。
那些曾經的過往美好,都像是泡沫一樣,一戳就破。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閆禎,我該怪你的,我該恨你的!
可說到底,是我自己太蠢!
我咬著牙,喉嚨哽咽地難受,讓我不敢發出一個字來。
我生怕我一出口,就是怨婦一般,問他為什麼。
問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問他我潘雨彤在他心裏到底算什麼!
我已經在他麵前輸了所有,如果連這最後一點點尊嚴都因為我開口說話泄露了,那麼我將徹底一無所有。
閆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盤上。
他暴怒的時候像是一隻可怕的凶獸,青筋鼓動,神情猙獰。
我縮了縮,有那麼一刻我覺得他可能會打我。
“潘雨彤,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讓你滾你就滾,你是蠢貨嗎?”
我盯著他,突然露出了一抹笑來。
“我是誰?一個依附著你而活著的情·婦,沒了你我萬劫不複,你不是也恨我嗎?是不是覺得我還沒有被萬人唾棄,世上那麼多人還不知道我爬上了你的床覺得還不能物盡其用?還是覺得薑家現在的情況還不夠慘,他們應該家破人亡,還需要我這個內應幫你裏應外合一下,才覺得一切圓滿了?”
閆禎驀地狠踩油門,右手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道很重很重。
重到我覺得呼吸變得奢侈,就好像是那次暴雨在水裏憋氣一樣。
我為什麼又想起了那虛假的過往!
我閉上了眼,道:“不想演戲了?想直接動手,來啊!”
我恨不得和他一起死在這車上,這時候我想,或許一起死了才最好。
我曾經以為被薑宇背叛的痛會是我這一生最不能承受的痛,可現在看來,那些痛盡管讓我也夜不能眠,卻不如現在這樣生不如死。
痛徹心扉!
我一時間懷疑,愛到底是什麼東西。
難道我對薑宇的不是愛嗎?
愛難道還分深淺嗎?
不,怕是對閆禎這份,我投入地太多太多了,甚至我願意用命去換他想要的一切。
可到頭來,怕我用命,他都不會稀罕。
他恨我。
如果不是恨我,怎麼會把我玩弄到這兒地步,閆家全家人都陪他演戲。
李虹是,李夫人皇太後是,就連蔣少傑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