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那麼,你出去吧。如果沒有自由,別說是三天,就算不吃不喝到死,我也再也不想見你。”
薑宇臉色一黯,沉默著看著我。
好一會兒,他才道:“你好好考慮。兩天後我來找你。”
我看著這門關上,才頹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薑宇,你以荒謬的愛囚禁我,又以荒謬的愛孤冷我。
我們,徹底結束了,不需要那一紙離婚證,我已經盡數抽離。
隻不過,這個抽離的過程疼痛異常,刮下不少皮肉,血痕累累,最後有可能命喪於此。
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我生怕今晚阿榮他們還來,就敲碎了幾個啤酒瓶,將啤酒渣滓放在門口,再滾來幾個酒桶,堵在了門口。
這才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隻看著那窗口的小小天空已經發黑了。
再也沒有人給我送飯了,就連水都沒有。
幹渴的我已經沒法去想喝了酒之後我會如何,會不會任人宰割,我隻知道,兩天了。
我需要水!
我打開一瓶酒,狠狠地灌了進去,喉嚨火燒火燎,身上忽冷忽熱,這酒下去,胃一陣痙攣,竟是疼的我根本站不起來。
我癱坐在地上,聽到了門外傳來了扣扣的腳步聲。
那是女人的高跟。
腳步聲很慢很慢,我卻聽出來了。
是於佩珊。
彼此熟悉到連腳步聲都能知道是誰,然而我們卻這樣彼此憎恨!
“潘雨彤,你這手機的密碼是什麼?”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靠著牆壁,緩解欲裂的頭疼。
“不說,我砸了這手機!”
我是不會說的,那有她身體裏芯片的秘密,如果被她知道,閆禎會陷入麻煩。
“潘雨彤,這世上有許多意外,或許就跟這個一樣。”
隻聽得砰地一聲,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一點點碎片滑入門縫,我眯起了眼,臉色肅穆。
她卻笑道:“對不起,我手滑。我知道你脾氣倔,認死理。別說你不了解薑宇,我也不明白他為何說他愛你。嗬,我寧願相信他隻是想要得到更完美的你。我和你如果糅雜成一塊,就是最為完美的潘雨彤,所以他根本割舍不下我,他說他愛你,或許是的,你隻是一部分而已。”
或許,於佩珊說的是對的。
可是,她不覺得可悲嗎?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就算這地下室再陰暗冰冷,都不及你。”
我的話引得她輕笑。
“潘雨彤,或許,這會是我們兩姐妹最後一次見麵了。你難道不想多和我說說。”
我閉上了眼,耳朵嗡嗡作響。
她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我的回應,就走了。
可她走後,我卻是脊背發涼,冷意躥到了後腦勺直直讓我起了無數雞皮疙瘩。
她,想要殺我!
或許,昨晚她並沒有這個想法,她認為找了阿榮阿左來侮辱我,就可以收手。
可今夜,她想到了“意外”。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酒桶朝著那高高的窗戶下麵滾去。
酒桶並不高,而且很重,我沒有力量將這些酒桶疊起來,就算我站在酒桶上,也不過是兩隻手能勉強碰到了那窗口下方三十厘米的地方。
我……出不去。
因為感冒,眼睛酸疼地厲害,我隻能閉著眼睛趴在牆上。
好半會兒,等到精神頭略好了,我突然想到這些啤酒可以疊起來,如果小心點,我可以踩著這些啤酒瓶說不定能夠夠到窗戶。
我立刻下了酒桶,開始疊瓶子。
等我把瓶子疊高,這些瓶子看過去十分脆弱,我不知道我踩上去的時候,它們會不會承受不住而碎開,而我也會因此跌在這些碎片上。
然而,我別無選擇。
這或許是我最後的一條路。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酒桶豎起來,踩在酒桶上之後,就一腳顫抖地踩在了高高的酒瓶上。
我剛想要用力,那些酒瓶子就歪歪扭扭了起來。
這看得我心驚。
一陣厭惡突然冒了出來,我回頭看向了大門,見門口那不斷有煙滾進來,門口我準備的那些東倒西歪的酒瓶子被那煙帶進來的火星子瞬間點燃。
地麵都是我砸的酒水,火龍像是舔著舌頭一樣,不一會兒就躥到了半個地下室。
那貼著牆壁的酒架開始燒了起來,一個個酒瓶炸裂開來。
我看得心驚,煙火嗆地我眼睛生疼,灼熱的溫度幾乎要將我烤成肉幹。
火舌一點一點地朝我湧來,我害怕地躲開,一腳踩上了那高高疊起的酒瓶子,肺部因為煙氣嗆地發疼而不住咳嗽。
都說火災時候被燒死的沒有被煙火嗆死的多。
我難受地站在了酒瓶上,手終於碰到了窗戶的那突出的牆壁。
不等我驚喜,酒瓶子開始劇烈搖晃,然後瞬間崩塌。
酒水肆意流開,火舌像是聞到了絕佳的美味,一染上這酒水,就漲大了許多,在我下方像是恐怖的鱷魚正張大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