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因為爸爸讓她撤訴,並且不想說原因,所以景一諾就毫不懷疑地讓厲言撤訴。
“一諾,我有些事情必須跟你說。”厲言的語氣有些出奇的語重心長,和他平時的形象完全不符,“你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想把你留在身邊,甚至將佳冉的百分之四十股份都給了你。”
厲言的話語陷入停頓,他現在所說的話就好像在強調自己的功德一樣,厲言很討厭這種感覺。
聰明如景一諾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厲言想說的是什麼。
厲言胡鬧一樣給景一諾壓了大籌碼,就好像看見賽馬場上有一匹不起眼的矮馬,旁人還未發現它的時候,厲言選擇給它壓上大賭注。
可是世事變化太快,沒人知道這匹馬會不會拿冠軍,厲言也不知道景一諾接下來能給自己帶來多大價值。
他付出的那麼多成本到底值不值得。
景一諾摸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自己心髒強烈的跳動,發誓道:“厲言,我保證你以後一定會不會後悔現在的決定,我能帶給你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景一諾知道厲翔都做過些什麼,也知道厲言父母死亡的真相,更知道厲老爺子一定會將大權交給厲言。
厲言還在沉默,並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他們兩個人本沒有關係,是厲言一時心動要將景一諾拽到自己身邊做心腹,可卻沒有想到這個心腹黴運纏身,身邊總是充滿了麻煩事,厲言總要給她收拾攤子。
厲言這時候也隱隱覺得有點賠本了。
厲言耳畔響著景一諾的承諾,那甜美又爽朗清澈的聲音很是悅耳,厲言是個男人,雖然一直克製自己那方麵的需求,但他終歸是個成年的正常男人。
他感受到自己的變化,猛然回神,重新恢複了嚴肅,“希望你別食言。”
厲言掛掉電話,景一諾雙手握著手機,盯著亮著的手機屏幕,心裏還有一陣陣發虛。
她是不是許諾許大發了,賠不賠本誰能保證,景一諾自認為跟誰誰臉上有光,肯定會給別人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可是現在她必須重新定義自己的價值。
因為她有價值的同時也很讓人惦記。
最起碼蘇婉和淩肅兩個人不可能會讓景一諾好過。
景一諾沉默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這間住了二十多年的臥室至少還能讓她平靜一些。
臥室門外的客廳裏,景盛宇催著曹蓉芳去睡覺,待妻子離開之後,他確定沒人看著,終於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聲音壓得極低。
“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經做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也別反悔。”
“反不反悔要看我的心情。”那人故意道。
“你……”景盛宇被氣得心髒一陣難受,他捂住心口的位置,讓自己緩幾口氣。
“怎麼,我還什麼都沒做,你就受不了了?如果我將你帶給我的痛苦,全部送還給你,你豈不是要被氣死?”那人也不知道和景盛宇到底有什麼仇怨,說話狠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