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諾尚未反應過來,隻覺得身體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
一聲響亮的落水聲之後,水花四濺,景一諾腦中仍舊空白,遊泳池的水瞬間漫進口鼻。
景一諾站的地方是深水區,她不會遊泳,在水底連平衡都控製不了,接連灌了好幾口水,鼻子裏也吸進許多水,疼得要死。
一瞬間,絕望的恐懼包圍了景一諾。
他討厭極了這種感覺。
景一諾已經死過了一次,她很害怕這種瀕臨死亡的恐慌。
她奮力掙紮,好不容易仰頭呼吸到一點空氣,身體又無法控製地沉了下去,喝了幾口水。
天氣不算太熱,遊泳池裏人很少,有幾個注意到有人落水,紛紛遊過來救人,旁邊坐著休息的人也衝過來。
距離泳池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個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的男人,長相俊朗,身姿挺拔,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景一諾身上,看見她落水,百米衝刺一般衝了過來。
他二話不說直接跳進水裏,趕在所有人之前把景一諾拉了上來,把她拖到了水池邊。
旁邊趕來救人的幫著將景一諾拉上去。
景一諾仰麵躺在地上,劇烈地咳嗽,把吸進嗓子裏的水給咳出來。
景一諾渾身都濕透了,風一吹,整個人凍得直哆嗦。
她深吸了幾口氣,明亮的眼睛裏染上怒意,她馬上抬頭四下去找蘇婉,隻是哪裏還有蘇婉的影子,她早就已經離開了。
周圍隻有趕來救她的好心人而已。
“你怎麼樣?”一個聲音將景一諾喊回神。
景一諾馬上回頭,這才看見渾身同樣濕透的厲言。
她明白過來,剛剛救她的人是厲言。
厲言不放心她,所以追到了這裏。
景一諾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止住咳,擦掉咳出來的眼淚,卻看見厲言生氣的臉。
厲言眉心緊緊皺起,川字豎在俊朗的雙眉之間,格外明顯,他聲音裏有著明顯的怒意,“你怎麼那麼傻?明知道蘇婉詭計多端,還要獨自一個人跑過來找她。”
當時兩個人都在服裝店外,景一諾如果想找蘇婉算賬,完全可以喊上厲言一起。
再說厲言對蘇婉的行為挺生氣,也想找蘇婉說兩句。
可是景一諾卻把厲言給丟下,自己打車過來。
景一諾心思沒有蘇婉活躍,做人做事都直來直去,一板一眼,高興就是高興,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生氣就是生氣,一點歪心眼都沒有。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鬥得過蘇婉。
厲言真的生氣了,絮叨個不停,“你就是愛逞強,什麼事都喜歡自己去做,難道別人幫你就不算是你做的了嗎?
我在你身上下了大成本,我們兩個現在在一條船上,你卻連讓我幫忙都不肯,隻知道自己一個人犯險。”
景一諾緩了許久,終於恢複得差不多了,又一陣冷風吹過來,她打個寒戰,大腦更加清醒。
也不知道為什麼,厲言在別人麵前生氣就冷著臉一聲不吭,單單冰冷的眼神就能殺人。
可是在景一諾麵前,厲言一生氣就變話癆,絮絮叨叨,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