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姬非離望著緩緩閉合而上的門,勾唇望了望周圍的環境,眸色微微加深,輕笑。
果然,還是記仇的呢。
……
“子衿。”魏亭初小心地把門帶上離開後,整個禦書房裏就隻剩下齊謹則和趙子衿兩人,齊謹則似是貪戀地輕輕嗅了嗅起身,溫柔地朝趙子衿喚道。
麵色沒有絲毫變化,趙子衿抬頭看了一眼齊謹則,淡淡地回了句:“趙子衿已經死了,陛下明明親眼看見的,為何老是這麼執迷不悟?”
眸色閃過一絲不悅,齊謹則隨即將它掩蓋下去,背手走到趙子衿身旁,靜靜地看著眼前活生生的麵目好一會兒之後,才微微笑道:“你明明好好地站在朕的麵前,為何非要那麼執著,難道換了個名字,就能改變什麼?”
針鋒相對的反對讓趙子衿挑眉一笑。
“不能改變什麼,”趙子衿唇角下壓,“什麼也改變不了。”
不論是你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她都不會讓它改變的。
如同啞謎一般,兩人誰也不最先點破,隻是淡淡地笑著。
一陣細小的風從未曾完全合上的窗縫裏流出,趙子衿的幾縷發絲被吹到了眼前,溫柔地附在臉上。
微微眯眼,趙子衿剛準備抬手把他們捋一捋,一隻修長的手指拂來,劃過臉頰,涼涼的,帶著一絲如同蛇蛻一般的滑滑的粘意。
趙子衿警覺而厭惡地立刻皺眉,後退一步,冷冷地看著眼神眷戀而火熱的齊謹則。
“陛下,請自重。”
輕輕歎了口氣,齊謹則拿起剛剛拂過趙子衿細嫩麵頰的手指貪戀地嗅了嗅,才緩緩勾唇笑道:“子衿不必如此緊張,朕隻是有些情不自禁……”
趙子衿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朕記得子衿以前最喜歡戴玉釵了,為何如今換成了銀釵,它,配不上你。”目光如同黏在了什麼地方一樣,齊謹則的語氣讓趙子衿覺得分外不爽。
麵無表情地瞅了他一眼,趙子衿涼涼道:“那可能是陛下認錯了人,記成別人了,本王向來喜歡這部不入流的便宜貨。”
不鹹不淡地諷刺了齊謹則一句,齊謹則也不生氣,搖搖頭,頗為認真地解釋道:“朕肯定沒有記錯,子衿三年前那個發釵,還是朕親手射下來的,如今,還被朕好好保存著,子衿,要看嗎?”
三年前……
趙子衿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冰冷,內斂的眼神裏也閃過一抹殺意,抿著唇看著齊謹則不在意地轉過身,示意她跟上地朝某處而去。
微微皺眉,趙子衿還是抬腳跟了過去,看看齊謹則到底要搞什麼鬼。
一陣輕微的機關聲之後,趙子衿沉著臉看著逐漸顯露在牆後的一副畫像,嘴角殊無半點笑意。
如果自己的畫像被自己喜歡的人偷偷裱起來,沒事看看還好,偏偏這個人不僅不是自己喜歡的,而且還是自己厭惡的,更甚者,可以說,是自己的仇人。
被仇人描下自己的畫像,趙子衿那一刻隻覺得如同吞了一坨蒼蠅一樣惡心。
齊謹則卻絲毫不這麼覺得,幾乎貪戀地將自己看了三年的畫像上上下下地又看了一遍,轉過頭,以一種愈發炙熱的眼光望著眼前活生生的女人,隻覺得自己心頭向來沉靜的心都開始跳了起來。
很快,你就會如同你的畫像一樣,永遠困在這個美麗的皇宮裏,成為朕的女人。
“果然,還是真人更加讓朕心動呢。”輕輕地呢喃道,齊謹則拿起那個放著上次又修補好的盒子朝趙子衿遞去,卻被趙子衿眉頭一皺,一把打翻在地。
“誰要你的東西!”惡心死了!
趙子衿厭惡地後退一步,冷冷地看著被打翻在地後滾落在地的玉釵,眼神愈發冰冷,仿若是在提醒她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一般。
齊謹則的眼神也染上一層薄冰,氣息一掃平日的和煦溫柔,涼涼的、淡淡的冷意縈繞。
不屑地一聲哼,趙子衿抬起頭,哂笑著看著撕去了偽裝的齊謹則,挑眉道:“不裝了?”
齊謹則半響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又重新緩緩勾唇,十分無奈地扶額搖搖頭。
“子衿,不要惹朕生氣,朕不想毀了你。”
聳聳肩,趙子衿笑得愈發歡暢。
“誰毀了誰,還說不定呢,陛下不用過早擔心。”
齊謹則搖頭歎氣,真是,總是這樣直接,若是別人,朕早已砍斷他的手腳為了狼彘,朕果然還是舍不得你。
懶得搭理齊謹則的神經病,趙子衿頓了頓,直接開口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聽你廢話半響,本以為你會說呢,沒想到,還是等著她。
“陛下,本王什麼時候可以進右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