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閆珍珍不說話,不代表趙子衿就不繼續,既然你非要過來挑釁,她也沒必要好脾氣地忍耐你。
“本王是伊甸之王,是一國的王者,你不過一名妾室,有何資格向本王提出這等要求?”
閆珍珍的臉瞬間變得青紅一片,菱形的唇瓣顫抖著,雙目也是滿是怨憤,淚盈盈地怒視著趙子衿,她,竟敢如此!竟敢如此!
然而,噴薄而出的怒責還不曾出口,仿若是看戲看完了的齊謹則淡淡地回頭看了閆珍珍一眼,隻一眼,便瞬間將適才還滿是恨意的眼神收了回去,低下頭,十指顫抖著不敢做聲。
齊謹則於是又對眾人輕笑,隨即看了看不以為然的趙子衿,“深宮婦人,不知世事艱辛,一一還是莫要見怪。”
趙子衿沒做聲,齊謹則這人,要麼不說話,要是說話,必然有他的目的,她沒必要做那個接話的傻子。
果不其然,她不做聲,齊謹則卻依舊不慌不忙地開口繼續:“不過,不論是章家軍還是北地各族,都是驍勇善戰之人,不知子衿作為伊甸的女帝,可否讓朕等見識一下,也好讓他們知道,他們到底輸在哪裏。”
比試嗎?
趙子衿淡淡地抬頭,與齊謹則投來的溫和目光對視,好半響,才緩緩道:“本王才行隻帶了二人入宮,氿焱地大物博,人才輩出,不必拘泥於一戰。”
意思就是,你想以多欺少嗎?
齊謹則聞言卻輕聲一笑,搖搖頭解釋道:“你可能誤會了,朕可沒有以多欺少的意思,我們按照規矩,公平對決,你出一人,朕出一人,身份相當,三輪定勝負,如何?”
這回,卻是直接將這個比試強行提到國與國之間了。
趙子衿低低地冷笑一聲,倒是打得好主意,三輪,他們一共就三個人,真正能打的,也不過姬非離一人,而姬非離的身份,本就尷尬,齊謹則此舉,怕是更大的目的,是為了羞辱他吧。
莫名地心頭憤怒迭起,她與姬非離如何,本是他們二人的事,他齊謹則,又憑什麼因此而插入?
隻是,拒絕的話不能出口,應承的話她也說不出來,趙子衿瞪著微笑的齊謹則好一會兒,才眸光微動,緩緩開口道:“身份相當的三輪比試,皇上的意思是,你也要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或許還可以為之。
齊謹則的眼眸微沉,見趙子衿淺笑的模樣,忽地勾唇,點頭笑道:“如果子衿上的話,朕自然是願意的。”
輕“哼”一聲,趙子衿看向一旁的呼韓律,本想著讓他上,不想齊謹則忽地又補充道:“對了,朕這邊派出的人身份可能不高,但是本事不錯,大致可以抵得上女帝的……夫郎,子衿以為,如何?”
話落,曾經領軍出戰渡頸,卻因戰敗而被貶為企禦都尉的白勰,緩緩地持槍出現,恭敬地跪下行李之後,手持長槍,如同一顆鬆柏,就那麼站在中央,看著趙子衿。
趙子衿的臉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敢情這都是齊謹則設計好的,一步一步,早有計劃,什麼身份相當,就算真的是按身份,這身份也是臨時造假的吧?
雙拳微捏,趙子衿微微眯眼,上下打量著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年輕將軍,他的戰鬥力,如果呼韓律上的話,怕是肯定要輸的。
如果自己上的話,利用別的優勢,倒是還有一戰之機,隻是……
趙子衿的具體想法還未完全成行,站在她身後的姬非離,不知何時,已然移步至眾人中央,白勰身前。
淺紫色的長袍淡雅怡然,姬非離的表情十分平靜,無悲無喜,淡笑著望著對麵雙目精光乍現的白勰。
“可。”
然而,無人所知的是,他此刻不僅內傷未愈,內力更是因為長期耗損和反噬,如今不到平時的三分之一。
趙子衿沉默了半響,終是沒有做聲。
不論如何,這一戰,渡頸,不能輸。
麵無表情地說了句:“那就開始吧,”趙子衿不徐不疾地給自己和身側的呼韓律都倒了一杯酒,神色平靜地看著。
呼韓律瞟了趙子衿的臉色一眼,又看了看被眾人異樣的神色包圍的姬非離,瞬間覺得喝不下去。
隻是,伴著一聲響亮的銅鑼聲,寬敞的大殿,已然瞬間被二人的身影布滿。
夾雜著颯颯風聲的長槍,如同一條靈動的毒蛇,呼嘯著從四麵八方朝姬非離襲來,槍尖、槍身,都在瞬間成了傷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