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天空,我說,陸至,我想去看煙花。
陸至帶我到了能夠看煙花的地方。我靜靜地看著綻放的煙花。忽然想起某人總是笑的明媚的笑臉
“看的是煙花。卻這麼多人還有這麼多燈”身旁的陸至突然抱怨起來,
等我偏過頭的時候隻捕捉到望著無數絢爛煙花的陸至的平靜而俊朗的側臉,沉穩的讓人讀不出任何信息。
我暗笑自己幻聽,
陸至走過來,輕輕的抱起了我。摸摸我的頭,聲音涼涼的穿過耳膜,“我要結婚了。”
我愣了半響,慢慢的說“恭喜,祝你幸福。”
陸至抱著我,“丫頭,你要幸福。”無關乎愛情,隻是心疼。
似乎聽到一聲深無止境的歎息,我也不知道這歎息是我發出的,還是陸至。
陸至結婚那天,我去了。
女儐和花童們撒著鮮花,陸至簇擁著新娘緩緩走上紅地毯。
陸至幸福地微笑著,簡直耀得人眼睛發痛,賓客席上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讚歎聲。
“我今天才算見識到了,這就是所謂的金童玉女吧!”周圍人一邊鼓掌一邊感歎著說。
我微微一笑
掌聲靜下來後,牧師揮手示意賓客席安靜,重重的咳了一聲。
“親愛的各位,今天我們齊聚一堂,參加這兩位新人婚禮。如果有任何人認為這場婚禮不應繼續進行,請現在就舉手表示反對。”
教堂裏安靜了一會兒,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作。
我突然想,如果這時候舉手說我反對的話,會怎麼樣呢?
別人會怎麼議論?
新娘會怎樣反應?
陸至,又會以怎樣的目光來看我?
我這麼想著,無聲的笑了起來。
“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慈恩。”牧師開始念頌著被傳誦了千百年的金句。
我坐在嘉賓席中,看著陸至一身白衣,依舊溫潤如玉,還是那般溫暖。
交扣的雙手,無數人踩著鋪滿地的碎屑紙花。
長長的紅毯對麵,父親交付了女兒的手。
即便在最近的距離。我仍然模糊了雙眼,看不見新娘臉上幸福的表情。
場景沒來由的在腦海裏飛速重疊,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什麼人和什麼人,那個答案好像就在舌,尖的小小爆破點,卻凝在那裏不肯出來。
走近。,再走近。
對方走過一切,墨黑的眼裏都是痛楚,慢慢伸出手。
——走吧,我帶你回去。
明明是那麼不協調的台詞,卻莫名其妙的感動,抬頭努力的想辨認對方的表情,遠處紛紛揚揚如雪的花蕊、燈光,漸漸模糊,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我低著頭,在近乎靜止的世界裏。聽著牧師靜靜地讀著
“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隻喜歡真理”
新娘的手停在半空,疑惑的看向陸至
陸至臉色未變,可新娘知道他在猶豫
一種從未有過的慌亂在一瞬間扼住了新娘。
沒有任何先兆,她反手扣緊了陸至的手。
陸至深褐色的瞳孔中閃著一點微光。
看了眼坐在嘉賓席中的我一眼。然後微笑,把自己的手握緊。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愛是永不止息。”牧師念完了最後一句,新郎新娘交換完戒指,幸福的微笑。
從這一線開始,所有關於陸至的一切,都要在前麵加上一個“曾經”
從這一線開始,就又恢複了我們一切的從前。
過了好一會,當陸至將新娘的手握緊的時候。
我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想起了某個下雨的傍晚,我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口吻告訴陸至,我喜歡你;
想起了曾經是如何被一個人肆無忌憚的喜歡;
想起了當時是哭得怎樣撕心裂肺又是怎樣刻骨銘心。
這樣,湊成一份完完整整的記憶。——我曾經喜歡你。
喜歡過屬於我們的純白美好的世界。
我隻是悄悄閃了身退出了這場戰沒了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