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姑娘覺得,當今天下若幹年後會是如何局勢?”
這問題,問她?
墨叔若有些不解,又不得不去回答,“天下事自有天下人解,如同幾百年前,又怎會料想到如今。”她不過是個江湖人,又怎敢在他麵前遑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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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走兩人,悅常楓走近耶古嶸,“大哥當真不與那墨守政結盟了?”
他回頭瞪了他一眼,“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悅常楓道:“我覺得不結盟是對的,墨家背靠天目峰,這個門派說是虛無縹緲,跟神話一樣,但是其力量,絕不容小覷。”
“這個我自然知道。”見走廊盡頭行來一道嫋嫋身影,耶古嶸道:“我這裏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悅常楓抱拳行禮退下,路過那女子時,兩人登時一愣,“是你!”
在百越時見過一麵的那個白衣女子。
妘夭瞟了眼遠處的耶古嶸,瞬間心虛,“悅公子,你我初見,不必如此驚訝。”
妘夭是何人,經百越一事他還是有點底,立刻警覺起來,“你接近我大哥做什麼!”
妘夭低低道:“我不認得你,公子莫不是認錯了人。”
“你這樣的臉,又豈會認錯。”
“沒想悅公子竟對我一見難忘?”
“你……”悅常楓吃了個鱉,又不敢發作。
妘夭低聲發笑,言語間變化之快,仿佛真是兩個不同的人。看著他突然紅起來的耳尖,妘夭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怎麼,你還害羞了不成?”
“無恥妖女!”
“我是妖女,你去告訴所有人啊,你大可以看看你的那些親兄手足,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你!”悅常楓咬牙切齒,“宴絕身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嗬,你倒是說說我是哪種人?”她露出一副好奇表情,大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少惺惺作態,我警告你,休要打我大哥主意。”
她笑了笑,“這話,你該同你大哥講去。”頷首行了個禮,“告辭。”說完,越過他走向耶古嶸。
悅常楓難得發難與人,這個女子,絕不簡單!想是如此,又不敢貿然行事,隻能作罷。
那邊,妘夭上前看著耶古嶸笑,“我見你許久不回,前來看看。”見他眉間都鬆弛了些許,“怎麼,是有什麼喜事?”
耶古嶸點頭笑道:“蠱蟲一事可解了。”
“哦?”念及悅常楓,“是悅公子請回什麼高人了嗎?”
“頃安墨家你可曾聽說過?”
她笑容一滯,搖頭,“不曾聽聞。”
“我也沒想到這個墨家竟然還有會解蠱的人。你可知,東陸已經許久不曾有過蠱毒了。”耶古嶸看著遠天發笑,並未發現她的異常。
妘夭心底盤算,想來墨叔若已經在林府,那之前宴絕讓她提的事也剛好可以不用想辦法解決了。隻是墨叔若來碩豐的事,要不要同宴絕談起。
等腦子裏想東想西,妘夭人已經來到了墨叔若暫時居住的房間門前。抬手輕扣,木門隨之被人打開。
“好久不見。”墨叔若愣住的同時,妘夭已經自覺走了進去。
墨叔若怎麼也沒想到,妘夭會主動找上門,隻以為是宴絕派她來的,趕緊關好門,“妘夭姑娘,你怎麼在這裏,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她進門在桌旁坐了,給自己倒了杯茶,“墨叔若,你知道我討厭你的是吧。”
墨叔若有些局促不安,看是看得出來……
“妘夭姑娘為何這樣說?”
“我呢一向討厭那些附庸之人,恰巧,你就是了。”她起身圍著墨叔若上下打量,“也不知你使了什麼法子,竟讓小宴師叔對你念念不忘。”
在她這眼神話語雙重鄙視下,墨叔若渾身不自在,不堪其擾,隻能岔開話題,“城主可是也在林府?”
“怎麼,你又想打主意,求師叔替你做什麼?求他幫你解決墨家的事。”
她這樣說,搞得墨叔若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問題。“我沒……”
“你沒有求他嗎!”妘夭立刻打斷,咄咄逼人,“你沒有求他救你墨家,救你性命。”見墨叔若沒有回答,自是說到點上,“墨叔若,我就是看不起你這幅模樣,隻會一味依附男人。想拿回墨家,不靠師叔,你又能做什麼,你不覺得自己無恥又無能嗎!是,師叔就在碩豐,你大可去見他,恬不知恥地去求他。我又能說什麼呢?我隻是看不起你罷了。”
墨叔若捏著衣角,表情隱隱有些崩潰之意,好在強忍住了。“我不會去找他,墨家的事,我也會自己去解決。”
“那可太好了!”妘夭笑得一臉開心,“也請你,不要再有攀附之心,離師叔遠點。”說著留下一聲冷哼,打開房門,“哦對了,這段日子如若再見到,也煩請你,當不曾認識我。”
墨叔若沒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