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侍衛之前隻聽從傀儡女築的命令,突然見其發瘋都懵了。一聽聖女發命,立刻便照做。項景佾眼睛似乎比墨叔若傷得嚴重,被兩個侍衛押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隻能原地傻站著。
音薩阿拿爾兩人在祭台上廝殺,沒有人幫忙。因著身體小,被死死壓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阿拿爾一手拿著毒箭直插音薩心口,被她雙手死死抵住。她艱難道:“沒想到宴絕還真把你的靈魂轉移了!”
阿拿爾掐著她的脖子,狠狠道:“天道輪回,你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不顧箭上倒刺傷了自己,阿拿爾咬牙切齒,“音薩,你去死吧!”
音薩憋紅著一張臉,“阿拿爾,你當真要殺我?你不想知道,上任女築去了哪?”
阿拿爾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我阿娘是你害死的,你還有臉提。”
“她是自願死的。”音薩咳嗽著,“是她要我救你,甘願放棄了女築位置。”
“你胡說!”阿拿爾咬牙切齒,她不信,“我阿娘一生為北疆盡忠,怎麼可能把女築位置交給你!”
“我沒有說謊。”她嗬嗬冷笑,“你真以為她很偉大嗎!你恨我將你救回來,可是你恨錯了人,要我救你的,就是你的母親。”
“你胡說!”阿拿爾淚眼朦朧,腦海中母親的樣子永遠都是冷著一張臉,她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己放棄北疆。
“我不管你信不信,隻要今日你殺了我,便再也休想找到她的屍身。”
北疆離世的人都會盡可能的將屍體保存完好入葬,寓意著下一世有一個完整的人生,如果屍身不在或者損毀,來世則會悲苦一生,不得好死。習俗不同,墨叔若理解不能,但也知道親人離世能安息有多重要。
阿拿爾不停滴著血的手漸漸有些顫抖,她紅著眼圈,尖叫一聲,手中用力刺下,劃破音薩脖頸皮肉,將箭釘在了木板上。
她不停喘息,眼淚很是頑固地停留在眼眶裏,“為什麼!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要害得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她雙手拎起音薩的衣領,“你自己活得痛苦為什麼還非要別人也不好過。”
“我不過是想活命罷了。”音薩練蠱不當,讓自己的身體趨於畸形,內髒擠壓,再不想辦法就必死無疑,她當上女築,本來就不是為了北疆,“你既然不想活,讓我利用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你———”阿拿爾氣得渾身發抖,“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
音薩冷笑,“難道要像你,像你母親,一生為了所謂的大義而活才叫有資格?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可笑,看看你用性命去守護的子民,他們對你可有一絲一毫的憐憫?相反,”她循循誘惑,“我可以幫你,甚至是讓女築複活。”
“你閉嘴!”別人不知道,阿拿爾還能不明白嗎,蠱製出來的,怎麼還會是人,那是怪物啊。手心毒素入體,手已經有些麻木,她麵無表情站起身來,也不怕音薩再有什麼動作,“嗬,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很可笑,沒想到你比我還可笑。不過是貪生怕死,各種苟活還將自己看得高人一等。”
音薩坐起來,抬頭看著她,被人戳中痛處怎麼還能淡定,“我沒資格活著,你便有資格指責我麼?阿拿爾,你真以為自己是神,可以替所有人掌控生命?人心是什麼,你還體會得少呢。”
音薩捂著脖子冷笑,“我要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北疆,看來是要滅了。”
“有我在一天,北疆就不會滅!”
箭蛙的毒,即便靠著藥吊著也最多隻能堅持三天。
三天時間,足夠她找到合適的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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