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段很奇妙的旅途,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也依舊不會知道,下一刻將遇見誰。
遇到的事大多可能是痛苦的,但唯有痛苦方可叫你難以忘記開心的事和特別的人。
阿拿爾看著重新睜開眼睛的項景佾,麵上的擔心終於放下來。“看得見嗎?”她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幸好處理及時,等幾個時辰就會沒事了,別擔心。”
項景佾坐在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前依然還是模糊的景象,聽她這樣說便點點頭,見她起身準備離去,手下意識將她拽住,“方才你是不是被箭傷到了?”
“我沒有傷到。”阿拿爾輕輕掙脫開,語氣淡然無波,“墨叔若的眼睛我也看過了,問題也不大。過兩日,我會設法讓她脫身,你收拾收拾,準備帶她離開北疆吧。”
“你在怪我?”項景佾起身攔住她,“是,我承認我是有些衝動了。叔若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我不能放任她不管。”
阿拿爾扭開頭,“你沒必要跟我解釋這些,對我來說,你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一股腦說完竟覺得胸口有點憋得難受,她轉過臉不去看他,“謝謝你這三個月的幫忙,我送你們安全離開,也算是報答了恩情。”
“送我們離開,那你呢?你明明說好……”
“之前說的……”她提高聲量打斷他,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前說的都不過是一時嘴快。音薩退位,必須有人接管北疆,我不能讓三司都空著。”
“你要留在北疆?”
“讓我重回三司位的令旨已下,你們要想離開,必須得有我放行。至於宴絕,我說到做到會將血玉給他。”
“那我呢?”短短三個字,是期望,更多的卻是失望,“他們你都考慮好了,你是怎麼考慮我的?”
阿拿爾捏緊拳頭,麵上依然還是很平靜,“你之前為了我受了不少苦,我會以女築的名義賞賜你三千琉璃以作感謝。”
項景佾不可置信地退了兩步。
她轉過身來,“你我主仆緣分已盡,往後,你自己多保重。”說罷深深望了他一眼,快速離開房間。
項景佾傻在那,眼圈通紅。
他自是生得過於木訥,不知該怎麼對待心中情感。他以為阿拿爾應該是能感覺到的,哪怕隻有一點也不至於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這邊,尤薑解開方紅魈的穴道,立刻便接住了她毫無威脅的一拳。出招反被鎖,方紅魈甩了甩被牽製住的雙手,氣憤道:“尤薑,你忘了城主的命令了麼!你怎麼敢!”
“墨叔若已經沒事了。”他靜靜道:“下令的是上主,我也沒辦法。”
“上主?”
見她不再反抗,尤薑便鬆開了手,“反正事已了,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城主。”
方紅魈自己想了一圈,她不敢惹惱玉華扶窨,自然隻能先壓下怒火,又記掛著墨叔若狀況,也就不再多跟他說什麼,哼了聲轉頭跑出去。
方紅魈一路跑到阿拿爾寢宮,見墨叔若正摸索著走到窗邊,“叔若,你眼睛怎麼了?”
墨叔若愣了下,“哦,是紅葉啊。沒事,隻是進了些翎粉,過幾個時辰就好了。”
方紅魈扶著她坐下,“都怪我,沒來得及幫你。”
之前在祭台上她確實害怕,也好奇她跟尤薑怎麼沒在,好在情況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一切也都塵埃落定,“你們是遇見什麼事了嗎?”
方紅魈坐下來與她平視,壓低聲音道:“上主下令困住了我,尤薑是不是也沒幫你?”不用想也應該是,方紅魈皺著眉頭,“你說上主腦袋裏都在想什麼,不幫忙也就算了,還不許別人幫忙,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墨叔若恍然大悟,說起來也不能怪他們。她自己知道原因,自然不好多說,“我想應該是音薩利用血玉下落要挾扶窨上主,讓他不要插手。”
“可這也太自私了,他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嗎!”
見她這般氣憤,墨叔若隻能好心勸解,“我現在不也沒事了嗎,你別多想,之後也不要再提起這事。”
“你不生氣嗎?”方紅魈不能理解,玉華扶窨分明是故意要害墨叔若,她居然還能看得開。
墨叔若道:“沒什麼好生氣的,你控製控製情緒。”
自從醒來後,她就覺得宴絕對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好在沒接觸多久,不至於自己也跟著失態。墨叔若猜測,是不是玉華扶窨看出些什麼,才急於要自己的命。她不敢細想,也暗自祈禱之後不要再跟他遇見。
“對了,天祭上發生了什麼,音薩呢?”
墨叔若粗略回憶了下,“音薩利用藦蘿引來靈閃蝶,想殺死我的同時,欺瞞北疆百姓好鞏固她的地位。她沒想到阿拿爾已經有了新的身體,偷襲之下被阿拿爾毒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