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無力地垂下雙手,她雙眼一閉,往一邊倒去。
“喂,阿拿爾!”宴絕及時將她接住,看了眼手中的魄魂珪,皺眉道:“你振作點。”
將她平放在地上,雙手集氣,將魄魂珪之氣推送到她額頭上。
阿拿爾緩緩睜開眼睛,虛弱道:“我不是她,你也要救我?”又苦笑,“不是想她回來嗎,幹嘛還要幫我……”
“蝶血蠱還沒找到,角殷常也還沒有死,你甘願就這樣離開嗎?”宴絕通透人心,她所想,他亦想到。更何況,他還需要她幫忙拿到血麒麟。
眼角靜靜滑落一滴眼淚,阿拿爾牽起嘴角,“你說的對,我不能現在就消失!”她還有那麼多事沒去做,帶著牽掛如何安心長眠,“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那個條件換我餘下時間!宴絕,我不欠你。”
“我沒想讓你欠我。”他站起來,看了眼旁邊的老巫醫,往石棺走去,“他們快醒了,你就閉上眼睛休息吧,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還有……”將鏈墜重新放回石棺,他回過頭,看著她,“我利用禦寒訣為你守魂,一次效用,隻能保你十天壽命。”
阿拿爾望著頭頂漆黑的山石,內心一片平靜,“那麼,十天之後呢?”
他慢慢往外走去,“到那時,你還想活著嗎?”
阿拿爾閉上眼睛,嘴角牽起一絲苦笑。
是啊……
到時候的事,誰說得定呢。她畢竟,已經是個死人。
***
漆黑夜裏,三人抬著箱子從神山原路返回。回到媧皇殿,難得音薩竟然徹夜未眠,等著他們回來。
“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老巫醫低垂著眉,“是……”
下了血祭以後發生的事都沒什麼印象,隻知道再醒過來時,四個人都躺在地上,血祭也結束了。
她的靈魂,應該是已經回去了……
那邊侍衛將木箱打開,原本還該在沉睡的人,竟然從裏麵站了起來。
那老巫醫當場嚇得坐在地上,渾身發抖。音薩到底是見過世麵的,雖然內心一顫,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阿拿爾。”
“沒想到吧,我還活著。”她抬腳從箱子裏邁出來,通過一路的修整,氣力已經恢複完全。她停在堂下,眼神凶狠地瞪了眼旁邊兩個侍衛,那兩人立刻嚇得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阿拿爾回身看著高座上的孩童,冷笑,“現在該怎麼辦?殺還是不殺!”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音薩依舊安坐著,拳頭卻捏得起了青筋。
人與人,一旦失去信任,那條縫隙就再合不上,“音薩,你如何讓我醒過來,又是用著怎樣的手段想要毀掉我,我都知道了!”如今阿拿爾不受生死所控,了解了她的野心,也不必再對她的話信以為真,“你如今的地位、權利,都是我給的,想要毀掉,也不難。我給你兩條路,要我幫你,還是主動放棄女築之位,選擇吧。”
她咬緊牙關,表情隱藏在黑暗中,娃娃音中透露著陰森,“聖女想如何幫我?”
“你的貪念太深,我信不過你!想坐穩女築之位,你需得向我起誓,此生必定以北疆子民為重。”
她想都沒想,“好,我答應你。”
不是阿拿爾太容易相信音薩,而是如今的北疆,短時間內沒有能扶持的第二個人,她沒得選,隻能賭一賭,音薩的亦正亦邪,最終會偏向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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