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種蠱
“據我看到的樣子,蝶血蠱應該已經是在破繭時期。”
那夜查探時,宴絕看到的幼蟲基本上都有了感知,這也就是說,離展翅大概也就十來天!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蝶血蠱沒有下落,音薩廣而告之的查案時間也隻剩下三天,三天之內找不到證據,角殷常就會無罪釋放。要是等到他出來,就更難找到了!
蝶血蠱已經讓人夠頭疼,一想到他能安全出地牢,阿拿爾心裏就煩躁得厲害,“你說角殷常會把蝶血蠱藏在哪裏?”
“我不知道。”他看著桌上的茶杯搖頭,“不過,或許有個人知道。”
“誰?”
宴絕抬頭看著她,吐出三個字,“方百媚。”
“方百媚是誰?”阿拿爾雖然見過她,但是真不知道方百媚的來路。昨日在樹林時本來想問,卻也沒來得及。
宴絕解釋道:“方百媚是我天目峰衍生門派的一個弟子,一直在找尋讓蠱毒派光複的方法,我懷疑她此行,也是跟蝶血蠱有關。”
“如果真如你所猜想的那般,我們得盡快抓到她才是!”蝶血蠱這個東西太可怕,隻要有幾隻存活,十天時間就能繁衍上百隻,等到成千上萬的時候,可能連一個族群都能被它們滅絕。“角殷常加害我一人就罷了,絕不允許他傷害我北疆子民。”
方百媚行蹤不定,要想抓她不是簡單事。角殷常雖然已經成為了籠中之鳥,可又不能殺。
“不然,我稟報音薩,讓她下令全城搜捕。”
宴絕讚同,“可以,抓到機會雖小,但至少能逼得她無心去做其他。”
阿拿爾說行動就立刻起身去了,留下兩人麵麵相覷。早先宴絕就覺得遲天凜有些麵善,礙於阿拿爾在場沒能直說,這時候她一走,宴絕就開始打量他,在腦海裏搜尋。
遲天凜注意到宴絕看著自己的眼神,將撐著臉的雙手放下,往後仰了仰,隻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喂喂喂,你看著我做什麼!”
宴絕疑惑道:“你看起來有些麵熟,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遲天凜對宴絕的印象也不深,被他一提,忽然想起在百越夷關跟墨叔若一起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但又不確定,“是好像見過……”
宴絕眯起眼睛,眼神略帶危險地瞄到他的雙唇上,忽然就想起來。
遲天凜右手捂住嘴巴,蹭蹭蹭往後退出一丈遠,“你想做什麼!你不會是看上……”
他靜靜坐在那,冷不防冒了句,“你要敢冒犯我,我就將你的嘴縫起來!”
嚇得遲天凜再是一隻手捂在嘴上,瞪著一雙大眼,委屈道:“呢介銀也太很福了吧!(你這人也太狠毒了吧!)”
遲天凜性子天真,再加上外貌不耐,不似宴絕有拒人千裏的氣場,而是個讓人見一眼就喜歡得不得了的孩子。宴絕說這些話,不過是逗他,也是記恨那日他偷親墨叔若。
本來已經確定阿拿爾不是墨叔若,這次又見他出現,宴絕又迷糊起來,好似跟墨叔若有關係的人,基本也都與阿拿爾認識。
“你為何出現在苗疆?”
遲天凜翻了個白眼,捂著嘴巴傲嬌道:“窩為什麼藥高速呢!(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宴絕一個眼神過去,嚇得他立刻轉身躲到身後的柱子後麵,露出半隻眼睛來偷看,“你瞪我也沒用,就是不告訴你!略略略~~”
宴絕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小子,你孤身一人投靠北疆聖女,可別認錯了人。”
他把腦袋挪出來,“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阿拿爾是墨叔若對嗎?”
“她本來就是阿若!”說完這一句又迅速把腦袋縮回去,“你別想把我從她身邊趕走!”
宴絕感到好笑,“你從哪裏看出來她是墨叔若,長相?世上沒有血緣關係又長得相似的人又不是沒有,你怎麼就一眼確定,嗯?”
遲天凜堅定不移道:“我不管,她就是我的阿若!”
話已經說得這麼明白,兩人各執己見,也是沒什麼好談。宴絕起身,嚇得遲天凜又往柱頭後縮。他往院外走去,一邊道:“罷了,不管她是不是墨叔若,好歹還有你陪著。”
看他就要走出院門,遲天凜跳出去大吼:“你這人也忒自負!什麼叫好歹有我陪著,阿若身邊有我就夠了!你今日不信她,從此以後也都不許你靠近她!”
宴絕停下腳步站在門口,側過半邊臉。遲天凜猛地又跳到柱頭後躲起來。好半天才聽他道:“好好保護她。”說完就消失在了轉角。
放下摳住柱頭的雙手,遲天凜莫名覺得心裏不爽。皺眉呼出一口悶氣,有些動搖,“不是她?怎麼會不是她……”又拚命搖頭,堅信不疑道:“他那是瞎說,阿若就是阿若,誰都替代不了!”
***
“死亡星河……”
看著座上又換了一個年輕美貌的女人,阿拿爾有些不適,福了福身,“是的,據宴絕所說,蝶血蠱就快破繭,得盡快找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