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閃神的功夫,蘇湛隻聽得一聲悶哼,眼中瞬間癲狂,眼睛如被血染紅了般嗜血,他一劍劈開擋在他身邊的士兵,殺出一條血路撲向花溪賦。
花溪賦隻覺胸前一痛,她苦笑一聲,還是中箭了,太疼了。
由於箭矢的衝擊力,花溪賦硬生生被刺中的箭矢衝著退後了幾步,在她快要軟倒在地時,一個白色的身影飛馳而來緊緊摟住她的腰,淩空躍了一步,在空中轉了半個圈,花溪賦已然被蘇湛橫抱在懷裏。
發現不對勁的原風立馬殺了過來,揮劍擋住撲向兩人的士兵們。蘇湛抱著花溪賦,看著懷中的人兒苦笑著閉上眼,血,從她胸口中箭處蔓延開來。蘇湛肝膽俱裂,天地間風雲變色,他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嘴角詭異地咧開一絲魅笑,他俯下身子,在花溪賦唇角印上一個輕吻,帶著幾分眷戀。“賦兒睡會吧。”
他站起身,已掌風掀倒一片圍集上來的士兵,把花溪賦小心翼翼地交給原風,然後轉身走向這群士兵,狠厲的目光透過人群刺向將軍,將軍不小心對上他的目光愣是給嚇得跌傷了馬。
蘇湛抬起一隻手,以拇指纏綿地撫摸了下自己的唇角,然後撲向人群中。狂風卷起他的白袍,飛濺的血液染上妖冶的死亡之花。手中的軟件絲毫不停息,蘇湛的眼中一片的血光,偌大的樹林中籠罩一片血腥的暗黑氣息。
禦行裔帶著人趕來時,老遠地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皺了下眉頭,一揮長鞭,馬兒頓時飛馳而來。
禦行裔剛踏入這打鬥的林子中,一個圓滾的人頭鋪麵而來,他手中的鞭子一揮,人頭崩裂打在樹幹上不知所蹤。
“嗬,那可是你家將軍的頭啊,也這麼絕情。”蘇湛收回劍,劍尖滴著血滑落在早已染成暗黑色的泥土裏,與黑色融為一體。
禦行裔微皺了下頭,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掃視一周,他先行派來的人早已四分五裂無全屍地散落了一地,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一陣風過,原風抱著花溪賦站在蘇湛的斜後方,目光冷冷地注視著禦行裔。蘇湛撩起一抹邪笑:“將軍的屍骨就剩下這麼個人頭了,我可是特意留著給你的,結果,嗬嗬,你居然打碎了嗬嗬……”
禦行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前的蘇湛很不對勁。他目光落在原風手上抱著的人身上,心神一陣恍惚,那,那是賦兒?
“賦兒怎麼了?”禦行裔強壓下心中翻騰的痛,質問道。
“能怎麼了,當然是睡著了,我的賦兒累了,她不喜歡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麵,所以睡著了。”蘇湛笑得溫柔,從原風手裏接過花溪賦,小心翼翼地摟在懷裏。
箭已被拔了出來,血也止住了,可是她還在睡著,那樣的安詳恬靜,好似一個易碎的水晶娃娃。
“蘇湛你瘋了?你瘋了就給我滾到一邊去,把賦兒給我。”禦行裔再也受不了了,她的賦兒,她的賦兒怎麼了,誰膽敢傷的她!
蘇湛不理她,徒自整理著花溪賦的頭發,她的發髻有些散了,他愛憐地十指穿過她的長發,輕輕地為她梳理著,然後挽了個發髻。
原風看著蘇湛這個樣子,心裏一陣苦澀,卻也知道此時此刻什麼安慰地話語隻會讓公子更加痛苦。他抬起頭看向禦行裔,“景嵐陛下,這就是你要的愛,現在你高興了吧,你的愛可真是偉大了,偉大到殺死了自己的愛人!”
字字誅心,句句刺進禦行裔心口,他一手捂著胸口頹廢地退後幾步,突然猛地咳嗽起來,喉間一股腥甜湧上來,他拿開捂著嘴咳嗽的手,五指間滲下的是刺目的紅。
“陛下!”一陣驚呼聲,禦行裔徒然倒地,身後的侍衛們撲過去接住他。禦行裔微閉著的眼睜開又閉上,臉上已是一陣毒素侵心的死灰色,“罷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