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大哭一場(1 / 2)

邵小燕以為是全新和他們幾個小夥伴一起來看她了,急忙從自己的屋裏出來,喊著全新的名字。邵偉春讓進屋的有三個人,就是沒有她想見的全新。邵小燕原來激動而歡快的臉上迅即布滿陰雲,失望的情緒讓她愣在那裏。“小燕,同學們來看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麼,招呼大家屋裏坐啊!”小燕的母親在一旁提醒邵小燕。“屋裏坐,屋裏坐。”邵偉春瞅了瞅邵小燕,又看了看三個剛剛踏進屋還來不及搭話的少年,知道邵小燕剛才的語言和表情讓他們三人無法言語,就急忙招呼三個人進屋,還隨手推了一下站在後麵的譚水根。譚全新的沒有出現,讓邵小燕的心情一下子跌進了冷窖。她隱隱約約地感到,譚全新已經不想要她了。她很難從她的思想空間拉回來,麵對自己的好朋友,她居然僵硬地站在她的小屋門口,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記了。當海子、劉冬冬和水根一起進了父母的屋,邵小燕還是死死地盯著他們的身後,母親去關外屋的門,邵小燕急忙扯住了母親。“媽,先不要關門,還有一個人沒有進來呢!”邵小燕認真地對她母親說。“沒有人了!今天天冷,不關門老是往屋裏灌冷氣。小燕,聽話,你的同學來了,去到屋裏陪他們說話。啊,聽話。”邵小燕的母親用商量的口氣哄著邵小燕,但她的心情已經沉重下來,“這個可憐的孩子,千萬不要鬧出精神病來。”邵小燕的母親暗暗地祈禱著。“全新在後麵呢,怎麼沒有人了呢?我不信,我去看看。”小燕推開半掩著的外屋門,出了屋,一直向院門口走去。“小燕,你沒有穿大衣,外麵冷,看凍壞了。”她母親急忙到小燕屋裏取出她的大衣,慌慌張張地追了出來。“你怎麼還不到啊?你怎麼還不到啊?”小燕自言自語地說著,已經忘卻了冬天的寒冷,穿著單薄的內衣,站在寒冷的西風下,眼把眼望地看著全新可能來得方向。“我的小姑奶奶,凍壞了,凍壞了。”她母親急忙將大衣為邵小燕穿上,摟著邵小燕,往回推她:“好孩子,咱們回家,回家。”語氣近於哀求了。“我等全新,他一定會來的,一定會來的。”邵小燕掙脫著,不願意回屋。她母親緊緊地抱著她,使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她拖進屋。這時,海子和劉冬冬見邵小燕跑出去了,也出來幫忙,連拉帶勸,算是將邵小燕推進了屋。邵小燕被大家拉回自己的小屋裏,她滿臉不高興地坐在床邊,眼睛直直的,好像在拚命地想著什麼,或者是回憶什麼,甚至連海子、劉冬冬和水根都不認識了。邵小燕的母親見到她的這種情形,真的著急了。她急忙為海子、劉冬冬和水根找來幾個小凳子,讓他們坐在邵小燕的床邊,希望他們能夠勸說邵小燕。“哎呀,這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了,你這不是要急死媽媽嗎?你可千萬要好起來啊!”他給海子使了一個眼色,“你們都是同齡人,快想想辦法開導開導她,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是精神有了問題,那該怎麼好啊!”她衝海子點點頭,替邵小燕係上大衣的扣子,“你們聊,你們聊。”就退了出去。海子想,邵小燕是一個愛情理想化的人,受了如此大的打擊,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她的精神支柱來源於她愛著的全新,可是,全新卻在此時寫來了絕情書,這對她來說,不是雪上加霜嗎?千萬不能將全新寫給她的信給她,等她恢複一段時間再說吧。海子這樣想著,心裏也鬱悶起來,看到邵小燕被摧殘的這樣,他的心裏難受極了。海子瞅了瞅劉冬冬,見劉冬冬的雙目緊鎖著,分明有細微的淚珠掛在眼角,他的心一定很痛。劉冬冬深愛著邵小燕,隻是從來沒有向邵小燕表白過,但他對邵小燕的好,也確實在邵小燕心裏泛起過漣漪。但是,畢竟是全新先奪走了邵小燕的心,使邵小燕隻愛全新了。可是,她愛的人,卻在這個時候,在邵小燕最需要他的時候拋棄了她,背叛了她,劉冬冬替邵小燕寒心。但他能說上什麼話呢?邵小燕隻認一個理,他能在這個時候向邵小燕說出自己的心聲嗎?那樣,邵小燕會怎麼想,會對目前邵小燕的狀況有利嗎?顯然,誰都不敢確定。那麼,怎樣讓邵小燕解開心結呢?海子知道,連自己這個所謂的談話高手也似乎黔驢技窮。水根畢竟比海子和劉冬冬小了一歲,想事情也沒有他們倆想得那麼多,那麼深。他見邵小燕心情鬱鬱寡歡的樣子,就拿話逗她。“小燕姐,以前我不管你叫姐,是因為你整天樂嗬的,也沒大沒小的樣子。誰知咱們沒見麵才兩天,你就變得不理人了。難道一夜你就長大了,成了一個隻會板著麵孔的婦女了,這化學變化也太快了吧…”水根還想再說什麼,海子立即喝住了他:“水根,你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你在一邊呆著!”海子用力扯了一下水根,水根還覺得委屈,嘟囔些什麼,誰也沒有聽清。沒想到,水根剛才沒心沒肺的話,對邵小燕真的起了作用。她身子猛地一立,脖子向上一挑,直直的眼睛終於眨了眨,麵無表情,好看的嘴唇撅起老高,自言自語道:“婦女,婦女!我失去了…就成了婦女,我成了婦女,對,我是婦女。全新,我是婦女了,你討厭我了,你不要我了。好,真好,你不要的好!”然後,身子向後一張,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海子和劉冬冬見此情形,慌了手腳,也不敢去扶起邵小燕,隻是在床邊焦急地喊著:“小燕,你醒醒,你醒醒。”海子擁了身邊的水根一把:“去,把大嬸找來。”水根沒見過這種陣狀,也慌了神,一出屋就喊:“大嬸,快來啊,小燕昏過去了!”正在東屋炕上坐著的邵偉春夫婦聽到水根的喊聲,大驚失色,慌忙下了炕,“怎麼了,怎麼了,小燕,小燕,你咋的了!”夫妻倆眼裏浸著淚,聲音帶著哭腔。夫妻倆將邵小燕扶起來。隻見邵小燕身體直挺挺的,扶起來很不容易。邵小燕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牙關緊咬,喉間呼嚕著氣,這是明顯的氣迷心竅,痰壅其間,著急上火,長期抑鬱所致。海子學過點醫學,急忙指揮邵偉春兩口子為邵小燕掐人中,拍後背,擊手掌,摳三窩。折騰了半天,邵小燕終於緩過氣來,“哎喲”的叫了一聲,吐出一股悶氣,然後放聲大哭起來。此情此境,應該是嚎啕大哭。邵小燕哭得悲悲切切,抽抽搭搭,讓人心酸,讓人禁不住熱淚橫流。海子本來淚窩子就淺,眼淚自然會撲簌簌直下。劉冬冬見自己心愛的人痛哭失聲,不是隻顧流淚,而是在暗下決心,他在想,如果邵小燕能夠接受他的愛,他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他會好好保護她,讓她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水根見不得別人哭泣,就默默地躲到東屋裏去了。這一頓痛哭,將邵小燕心中的悲憤幾乎全部發泄出來,哭過的邵小燕表情變得柔和多了,也漸漸恢複了常態。沒有了這場哭,邵小燕可能真會憋悶出精神病來。現在,邵小燕的精神病危機解除了,她的父母也長出了一口氣。水根聽說邵小燕好多了,是因為他說了那句話,讓小燕痛哭,才解除了病情,心裏很高興,就急忙過來請功。“小燕,今天我特別有成就感,因為,風水溝村最美的女子,很在意我的話,用心去讀我說過的每一個字,若不是對我有意思,能這樣嗎?你說呢,燕燕?”“是,在意你,行了吧。”小燕終於開口說話了,雖然身子虛弱,但是各種精神指標均達到正常人的標準。“水根,小燕剛剛哭過,你還想讓她再哭過去啊?你再胡說,小心‘抱金磚’來拍你巴掌。小燕現在是自由身,你已經身不由己了,還這麼不成熟!去,一邊坐著去!”海子向來對他這個堂兄訓斥多於表揚,這是他們哥倆的事,誰也不願意多管。邵小燕瞅著他們哥倆,羞澀的笑了。站在一旁的劉冬冬,自然喜上眉梢,小燕終於回歸正常了,尤其是剛才小燕嫵媚的一笑,讓劉冬冬覺得甜到了心底。劉冬冬凝視著邵小燕,小燕羞澀地低下了頭。海子瞅了瞅劉冬冬,又看了看邵小燕,這兩個用情專注的好少年,應該得到好的回報,我一定要幫助他們。海子還故意咳嗽一下,是讓大家注意,他要開始說話了。“小燕,你還記得嗎?劉冬冬、全新、我,你,我們四人在幔甸的草地上玩耍,那時我們四人都十二歲。在草甸上的草棵裏,我們驚起一對兔子,是一對白兔子,你喜歡的不得了,猜測他們一定是恩愛的夫妻。我們曾經爭辯哪個是雄兔,哪個雌兔。最後誰也沒有說服誰。因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無法辨別。後來我們學了《木蘭辭》,《木蘭辭》中有一句話,‘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使我們明白,有時,隻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的,心靈的碰撞才是真的。”海子頓了頓,剛想接著說,水根插話了。“嗨,又在賣弄學問是不是?我知道你讀書多,愛學習,就因為你如此,爸爸大人老是拿你為例子來說我,說我要是在學習上有你用功的十分之一就好了。海子哥,用功又有什麼用啊!你訂了婚,也沒看你和你對象感情有多好,弄得親戚不像個親戚。倒是我這個學習不用功的人,找的對象對我是一萬分地好。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魅力!”水根一說話就臉紅,但是臉皮很厚,而且還說的一板一眼。“水根是有魅力。現在啊,說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老婆,還真是挺難呢!”劉冬冬也調侃他。聽劉冬冬這麼一說,邵小燕也來了興趣,就插言了。“水根,你對象真的大你三歲嗎?”“是,年齡上是,但是長相上看不出來。”“那一定是長得太麵嫩了,太年輕了,才看不出來。”“大概是吧。”水根聽邵小燕誇他對象年輕,還不好意思起來。“別隻顧說我,說說你和全新吧。”這水根也倒是,哪壺不熱提哪壺,剛剛因為譚全新沒有來看邵小燕,邵小燕差一點精神失常,現在他又提出來,弄得海子和劉冬冬都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