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行車帶走陳英達的人正是他的狗屎兒子陳廣民。陳英達和邵偉春走後,陳廣民聽說他爸爸要去邵偉春家為他提親,高興的坐不住了。他穿上陳英達為他買的黑皮衣服,騎上嶄新的自行車,到大街上去招搖。不想,碰上了倒黴的譚全新,二人還差一點打起來,還是譚海子、劉冬冬和譚水根正好碰上,製止了他們。陳廣民向譚全新放了話,告訴譚全新,邵小燕已經是他的人了,讓譚全新離邵小燕遠一點。然後,陳廣民就騎上車子,在邵小燕家的附近來回遛著。天雖然很冷,但是陳廣民的心是熱的。陳廣民對邵小燕垂涎已久,終於強暴了她。陳廣民的目的是讓邵小燕做他的老婆。現在,憑著他父親的權勢,還有金錢做後盾,再加上他父親能言善辯的一張嘴,陳廣民絲毫不會懷疑提親的成功率。陳廣民一圈一圈地遛著,還吹著口哨,那種得意已經讓他近於飄飄然。突然,邵小燕家裏傳出來叫罵聲,他看見父親狼狽地被趕了出來。一塊磚頭從他父親的耳邊擦過,差一點砸到他和他的自行車。“救命”,陳英達抱著頭,從院裏竄了出來,後麵的邵偉春緊追不放。陳廣民急忙騎車過去,對著陳英達喊道:“爸爸,快上車!”陳英達見是兒子陳廣民,二話不說,坐到自行車的後衣架上,“快走!”陳英達喊道。坐在車上的陳英達還沒忘了抱著腦袋,唯恐再有一塊磚頭子砸來。邵偉春攆出門口,見陳英達被陳廣民用自行車接走了,嘴裏祖宗三太的罵著,撿起地上的一個石塊,向自行車離去的方向扔去。但是距離已遠,石塊滾到距離自行車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住了。陳廣民馱著陳英達,一溜煙跑遠了。邵偉春趕走了陳英達,帶著滿臉複雜的表情回去了。譚海子到全新家,約全新一起去看邵小燕。譚全新不能接受邵小燕被強暴的事實,再加上懼怕陳廣民,便寫了一封信,從此拒絕和邵小燕來往,戀愛關係到此終結。吃過了午飯,劉冬冬和譚水根應約來到了海子家。“全新來了嗎?不是說我們四人一起去看邵小燕嗎?”劉冬冬問海子。“全新不去了,他決定和邵小燕分手了。”海子拿出那封信來,遞給了劉冬冬。“這是絕情信?”劉冬冬驚訝地看著海子,海子點了點頭。“全新怎麼會這樣!現在,邵小燕受到了傷害,最應該去安撫她的就是全新了,而他,卻借機和小燕分手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男人呢!我看,咱們以後誰也不要理他。像他這樣的人,簡直沒有人性。”譚水根憤憤地說。“譚全新,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要是不和邵小燕好,一開始就不要打擾她。現在你當縮頭烏龜了,你算什麼男子漢!一定是被陳廣民下破膽了,就是一個熊包。”劉冬冬將全新的信摔到桌子上,恨恨地說。“現在,小燕都這樣了,再將全新的分手信給她,對她的打擊是不是太大了,她能承受的了嗎?”譚水根不無憂慮地說。海子看了看劉冬冬,劉冬冬已經被氣的眼睛瞪得溜圓,成熟的臉頰上象喝醉酒一樣通紅通紅的。海子原來不知道劉冬冬也暗戀著邵小燕,就幫著全新捅破了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讓全新捷足先登,與邵小燕確定了戀愛關係。隻是在後來的文藝宣傳隊成立時,海子從劉冬冬看邵小燕的眼神中,以及他們之間的舉手投足中,才猜測出原來劉冬冬也暗戀著邵小燕。不過呢,劉冬冬是個處事大氣的男孩,知道邵小燕真心對全新好,就暗地裏祝福他們。可是,邵小燕和譚全新卿卿我的時候,劉冬冬也是酸溜溜的。今天,劉冬冬聽說全新要與邵小燕分手了,他不但不高興,而且還很憤怒。因為劉冬冬知道,邵小燕是一個個性很強的女孩,當她的感情受到無情的踐踏時,她會不惜自己的生命,來告慰她的靈魂。這是劉冬冬最擔心的,也是令劉冬冬不知如何辦好的棘手事情。劉冬冬知道海子看他,是征求他的意見。劉冬冬沉默了一會兒,斷然說:“就將這封分手信給邵小燕。既然全新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就一定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了。再說了,邵小燕攤上的厄運,也可能是試金石。他全新既然不真心愛小燕,早早離開也是對的。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邵小燕蒙在鼓裏,不如擊碎她的幻想,讓她脫胎換骨,重新審視自己的愛情,重新開始她的人生。”劉冬冬用拳頭狠狠地擊了一下桌子。“全新托我將信給她,全新就是想從邵家和陳家的是非中脫離出去。全新沒有勇氣承受小燕的痛苦,也不可能承擔起愛的重任。人都是自私的,也都是愛麵子的,愛虛榮的。一旦發生的事情損害了自己的利益,就不講什麼道德了。愛情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當事人怎麼想的,我們局外人怎麼清楚。我們就尊重全新的意願,將這封信給邵小燕。隻是,我們要保證邵小燕不要因為這封信再鬧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來。”譚海子將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仔細盯著劉冬冬的表情變化。“就這麼辦了,一會兒我們去看小燕,在合適的時候,海子你將信拿出來給她。快過年了,邵小燕他們家不能再有什麼不幸了。我們去後,也提醒小燕的父母注意小燕的變化。我們也輪流去開導小燕,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幫助小燕從厄運中走出來。”劉冬冬對邵小燕的情意從這番話中,就已經充分表露出來。“距離大年三十不到十天了,我們去輪流開導小燕,那麼,我們的節目還排練不?”譚水根想到,要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在自己“抱金磚”的對象麵前表現自己,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怕到時候文藝演出也像全新和邵小燕的愛情一樣黃了,就擔心地問海子和劉冬冬。“水根你放心,大年三十不去誰家演出,也必須到你家去。如果到時候拿不出好節目,我們三個人每人一個獨唱,保證讓我那‘姐姐弟妹’笑得合不上嘴,讓她背地裏多親你幾口。”海子拍拍水根的肩膀,笑著許諾。“什麼?‘姐姐弟妹’是什麼稱呼?”水根不明白海子從嘴裏為什麼吐出這個名詞來。“看出來了吧,讀書少了,就是知道的少。我告訴你,水根,以後多讀點書,別一見到媳婦腿肚子就轉筋,挪不動窩了。我告訴你吧,這‘姐姐弟妹’嘛,就是,你對象比你大三歲,比我大兩歲,自然是我們的姐姐了;而她又是你對象,是你對象就是我的弟妹,這不是‘姐姐弟妹’嗎?”海子喜歡戲弄自己這個堂弟,這次又趁機戲弄一番。“好了,別再油腔滑調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去看邵小燕了。”誰想著誰,誰最清楚,劉冬冬恨不得立即站在邵小燕的跟前,用自己的博愛去撫平她的創傷。三個人從海子家出來,向邵小燕家裏走去。寒冬臘月天,在屋裏時覺不出來,一到了室外,那種滴水成冰的感受著實讓人不爽。三個人連忙將大衣裹緊,將帽子帶係好,頂著西風,向西走去。三個人一會兒迎風走兩步,又背過身來倒著走,不管怎麼走,刺骨的寒冷都會侵襲到衣服裏的肌肉去,挑釁著衣服的禦寒實力。終於到了邵小燕家了。邵小燕家的大門緊閉著,在裏麵上著閂。海子舉起手掌,“咚”地敲門。海子一共敲了六遍,才聽到院裏有腳步聲。“誰呀?”是邵偉春的聲音。“叔叔,是我,海子。我們來看看小燕。”海子的手凍得很疼,哈著熱氣,弓著腰,答應著。“小燕沒在家,去她姥姥家了。等她回來再來吧!”邵偉春也不開大門,在院子裏對著海子他們說。說完,轉身就要回屋裏去了。“大叔,我們知道小燕在家,你就放我們進去看看她吧!”劉冬冬知道邵家剛剛攤上讓他們鬧心的事,自然不願意與村裏人接觸。而且,見到村裏人,他們都覺得灰溜溜的,尤其是像邵偉春這樣好臉的人,更覺得無地自容。自己家的閨女被人強暴是件醜的不能再醜的事,是不能拿出來說的事,況且,風言風語也會像台風一樣席卷過來,心小的人是很難挺過來的。邵偉春聽出是劉冬冬的聲音,就止住了腳步。邵偉春在劉冬冬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他。一次,邵偉春和劉冬冬的爸爸開玩笑,要與劉冬冬的爸爸結為親家。雖然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是,邵偉春是發自內心的。邵小燕和劉冬冬、海子、全新都是同學,邵偉春最喜歡劉冬冬,最討厭全新。邵偉春隻有邵小燕一個女兒,就疼愛她如掌上明珠。從小就給小燕買最好的衣服和最好吃的東西,邵小燕是他生活的樂趣和希望。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如花似玉的邵小燕居然攤上這樣不幸的事。他曾經無奈地想,如果陳英達和陳廣民是有良心的人,女兒這樣了,嫁給他們家也算認了。沒想到陳英達那麼不是東西,在小燕的傷口上撒鹽。邵偉春一氣之下,用磚頭子將他驅除出去了。今天,看到小燕那憔悴的麵容,他心如刀絞一般。女兒是個性很強的人,受到如此大的打擊,邵偉春就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怎麼能讓女兒從陰影中走出來呢?邵偉春真是沒有了辦法。今天,他聽到了劉冬冬的聲音了,他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急忙轉身,走向大門。大門打開了,三個站在寒風中的孩子,被一股溫暖襲來,頓時精神了許多。“來來來,這麼冷的天,還站著幹啥。快進屋啊!”邵偉春熱情地將三人讓進屋。“全新,全新,是你嗎?全新來了嗎?”邵小燕聽見外麵有海子的聲音,以為是全新來看她了,就從自己的屋裏迎了出來。
第070章:各有各的秉性(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