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究竟誰真心(1 / 2)

吃過午飯,海子來找全新,他已經和劉冬冬和水根說好,下午去看邵小燕。海子進屋時,全新正捂著皮襖在炕上睡大覺,也許是上午那半瓶子酒起了作用,也許是心情不好的緣故,全新睡的很深沉,以至海子叫了他半天,他才醒過來。“哦。是海子啊!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怎麼,中午沒睡一覺?”全新推開皮襖,坐了起來,“來約我去看邵小燕是不是?我已經碰了一鼻子灰了,建議你們也不要去了。去了,她媽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是省省心好。”全新非常消極。“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不管怎樣,你和邵小燕也好過,這中間,我還是媒人呢!邵小燕出了事,她最想看到的人是你,最希望理解她的也是你,你怎麼臨陣打退堂鼓呢?”海子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氣。“邵小燕已經把她最珍貴的東西給了陳廣民,她給陳廣民時,想到了我們的感情嗎?我就不信一個人能強暴一個人,一定是她願意了,否則以死相抗,怎麼會被強暴呢?”全新聽陳廣民那句話,認準邵小燕是願意的,至少是半退半就的。“全新,你這樣說讓我瞧不起你!邵小燕一個身體單薄的女孩,哪裏能和膀大腰圓的陳廣民相抗衡,而且陳廣民都二十歲了,他輕輕一動手就能將邵小燕摔個跟頭。就是你還怕他怕得要死,你還埋怨邵小燕呢?你也太沒有人情味了吧!”海子試圖想說服全新。“好了,海子,你也不用給我上課了,我和邵小燕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沒看到嗎?他爸爸已經將陳廣民的龜爹領回家,陳英達是到邵小燕家給他兒子提親的,這會兒我估計已經將彩禮錢送上了。你想,邵偉春為什麼帶陳英達去他家,陳廣民為什麼那麼囂張,一定是邵偉春已經答應了婚事,邵小燕不答應又該怎樣,自己也個是不完整的人,還有再嫁給別人的勇氣嗎?即使有,誰還會要她啊!”全新說了一通,顯然已經早已死心了。“要叫你這麼一說,你就根本沒有愛上過邵小燕唄?”“愛又怎麼著,不愛又怎麼著,一切美好都煙消雲散,還談什麼愛不愛的。”“如果你真愛她,不管她發生什麼,你都不會離開她。”“扯淡,如果你未婚妻麻雙燕被人強暴了,你還和她結婚嗎?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攤事的不是你,可以站在一邊說風涼話,若是你試一試!哼!”“我不愛麻雙燕,過了年我就去她家退婚去。你和我不同,是你要我給她送信,要追人家的,信中還海誓山盟地說永遠愛她。現在才剛幾天啊,還沒到永遠呢,就因為邵小燕被別人侮辱了,你個男子漢大丈夫,就氣餒了,就繳槍了,就向陳廣民投降了,你還是不是男人?現在邵小燕活下去的勇氣隻有你了,如果你再離開她,你讓她怎麼活啊!”“她愛怎麼活就怎麼活。對了,上次讓你給她送信,你完成的很好;現在還得用你送信,你一定也完成的很好。”全新從枕頭下拿出一封寫好的信,遞給海子,“麻煩你將這封信給邵小燕。告訴她,不要給我寫回信了。海子,你可以走了。”全新下了逐客令,實質上是不想再聽海子為邵小燕辯護。海子見全新對邵小燕恩義已決,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用。就拿上那封信,回到家。這時,劉冬冬和譚水根已經在海子家等待多時了。邵小燕見父親安全回來後,就躺在床上,身體的疼痛和心靈的疼痛交織,讓她心灰意冷。現在,她覺得什麼都沒有了,她被無情地剝光了自己引以為自豪的一切儲蓄。現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全新能理解她,一如既往地愛她。邵小燕拿出全新寫給她的信,一字一句地讀著,她希望全新寫的都是他的真心話。母親招呼她吃晚飯,她說不吃了。邵小燕拿著譚全新寫給她的信,不知不覺睡著了。夜裏,惡夢纏身,不是夢見自己被一堵牆砸到底下了,就是夢見自己被人從山上扔了下來,一直墜下去,墜到不見底的深淵裏。她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的小屋已經透進陽光,新的一天開始了。廚房裏,菜刀與菜板的碰撞聲告訴她,母親正在做早飯。她忍著身體的疼痛,掀掉身上的被子,想起昨天晚上曾經拿在手中的信,在床上找了一遍,沒有。他想,自己明明是看著信睡著的,那麼,那封信掉到哪裏去了呢?那是譚全新寫給她的求愛信,裏麵有她最愛看的文字,她一定要找到它。聽到女兒房間裏有起床的聲音,邵小燕的母親知道小燕已經起床了。她來到邵小燕的房間,見女兒還是那樣神情呆滯的樣子,心頭一酸,差點掉下眼淚來。“燕,你起了。起來吧,梳洗梳洗。往寬處想吧,把昨天晚上的事都忘了,聽話啊!”邵母也不知怎樣勸說她,一個勁地搖頭。“媽,我那封信呢?”邵小燕繼續在床上尋找,並沒有抬頭看邵母。“你昨天夜裏拿著信睡著了,台燈也沒有閉,是你爸爸給你閉了燈,拿走了那封信。”“爸爸憑什麼拿走我的信!給我拿哪去了!”邵小燕突然暴躁起來,摔掉手中的枕頭。“你爸爸隨手放在櫃上了,我去給你拿來。”邵母急忙走出去,將那封信尋來,遞給邵小燕。邵小燕一把將信奪回來,抱在胸前。一會兒,邵小燕漸漸平穩了。“媽,我爸呢?”“和陳英達約好了,今天早上去解決昨天晚上的事。他去陳家了。”“怎麼還讓爸爸一個人去,帶上我幾個叔叔了嗎?”“你爸爸說,這次不與他們打了,跟他們要個真章,看看怎麼解決。燕,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養著吧。”邵母替邵小燕整理一下被褥,見邵小燕還是緊緊抱著那封信,就問:“那封信是譚全新寫給你的吧?”“媽,你說全新他怎麼樣?”“不怎麼樣!剛才我在廚房做飯,他居然從牆上跳進院裏來,下了我一跳。”“什麼?全新來了?他在哪?他在哪?”“我說說他,他賭氣跑了。”“都是你了。媽,你怎麼能把他趕走呢!他是關心我,是來看我的,他說他永遠愛我,我相信他一定還會來看我。媽,我找對人了,他不會拋棄我的。一會兒,全新還會來的。我要刷牙,我要梳頭,我要洗臉。媽,你先替我疊被子,我去梳頭了。”邵小燕精神為之一爽,興高采烈地去了洗漱間,開始精心打扮自己。“咚”門外有人敲門,邵母急忙走出去開門。打開門一看,是自己的丈夫邵偉春,身旁還有一個人,竟然是陳英達。陳英達滿臉堆笑,剛要起唇說話,邵母一扭頭轉身走了。邵偉春也不說話,自顧頭前走著,陳英達在後麵,胳膊窩夾著一個公文包,一副中國最典型的官員形象……臉上是燦爛的笑容,但身子挺得很直,一副傲慢的身子骨。因為邵偉春家不養狗,陳英達不怕有狗咬到他扭捏的屁股,所以,他還故意拉開與邵偉春的距離,放邵偉春先進屋。他知道也不會有人殷勤地請他進屋,稍微在門口停頓一下,才掀開門簾進了屋。這時,邵偉春進了屋,將大衣內的一個包裹拿出來,遞給了老婆。“這是一萬塊錢,小燕的事,陳家就答應賠這麼多了。”“你應承下來了?”“還能怎麼著,隻能這樣了。你把錢放在櫃子裏。”邵小燕的母親掀開一個櫃子,將那個包裹放了進去。“既然已經答應要他的錢了,事情就算了了,那狗東西又來幹什麼?”“說是提親。說是出了這事,怕小燕沒有人要,他們家願意負全部責任,要小燕嫁給他兒子。”“小燕死都不會嫁給他的,快點將他打發走了算了。”這時,陳英達也進了屋。“邵老弟,這房子又裝修來?誰發家誰英雄,你就是咱風水溝村的英雄啊!”陳英達打量著屋內的擺設,最後目光落到冷冷板著麵孔的一對夫妻身上,也不生氣,“小日子過得不錯,真不錯!”就順勢坐在炕沿上,將公文包放在炕桌上,“嗨,你們倆也甭在地上站著,上炕啊!這要是將來我們成了親家,還要常來常往呢,這種態度可不行啊!”陳英達目光挑釁般地看著邵妻,故意激她。“呸,誰和你們一家畜生做親家,你那是癡心妄想!”邵妻真的被激怒了。“嗨嗨嗨,講文明,樹新風啊,別滿嘴噴髒話。邵老弟,我看你挺文明的,怎麼弟妹沒有被你熏陶好呢!是不是,你不在家時被別人趁機熏陶了。”陳英達壞壞地瞅著邵偉春。“都閉嘴吧。有事說事,沒事滾蛋。”邵偉春顯得很不耐煩。“對對對,邵老弟說的對。有事說事。來來來……”陳英達從炕沿上跳下來,走到邵偉春夫妻跟前,哈下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二位炕上坐,我們有事談事。是不?就是天大的事,也得解決吧!解決了好,雙方都沒有了壓力。如果不解決,嗨呦,你說,也就昨天晚上的事,已經說啥的都有了。我最擔心的就是小燕,那些傳言到了小燕的耳朵,怎麼承受的了嘛。盡快解決。來,請上炕!”陳英達又是拉扯,又是勸說,邵偉春夫婦到顯得被動了。二人也勉強一齊坐在了挨門口的炕沿上。“小燕呢?弟妹,把小燕也請來,她是當事人嘛,不到場怎麼行呢!”陳英達又是擠眼又是擰鼻子,用豐富的臉部表情支使邵偉春的老婆去叫小燕。邵小燕的母親來到邵小燕的房間,見邵小燕已經梳洗停當。邵小燕已經知道陳英達來了,對陳家的仇恨又灌注全胸。她母親進來時,她正坐在床頭發恨。“小燕,陳廣民他父親來了,你也去見個麵,看他怎麼說。”她的母親輕聲說。“不去,讓他先將他的狗兒子送到監獄裏去!”小燕恨得眼睛發直。“別胡說了,要往監獄裏送,也得上法庭,你也得出庭當被告,你喜歡將那種事嚷嚷得全縣都知道啊!聽媽的話,你去聽聽他怎麼說,有要求你盡管提,別便宜了他們!”邵小燕聽母親這麼一說,也不願意拋頭露麵去打官司,隻能怨自己命苦,攤上這樣的事。邵小燕在母親的攙扶下,進了客廳。陳英達認真瞅著邵小燕,心說,不怨兒子要定了邵小燕,果然是越長越水靈了。幾年光景,出息的這麼漂亮。看來,兒子的眼光不錯。邵偉春見女兒被妻子攙扶出來,就向炕裏讓了讓,將炕沿處讓給了她們娘倆。陳英達見人員到齊了,清了清嗓子,開始發揮他巧舌如簧的優勢,想要達到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