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5年,一場大雪覆蓋了整個洛陽帝都,夏宮歌舞升平,客棧盞燭酌,除了那場雪,這座城過著平時一樣的生活,就在今,少年騎著白馬,背負命運,緩緩走向帝都,在那裏,他的命運將真正和某些人相遇在一起。
寒冷的風中夾雜著雪,少年的眉毛頭發因雪而呈現銀色。月光慢慢透過雲層,整個世界像是披上了銀色的薄紗,少年哈了一口氣,化成白霧,不遠處的客棧的幡在風中飄動,夾雜著歡笑與馬嘶。在漫黑暗,唯有月亮高掛穹的夜晚,一顆流星閃爍在遙遠的邊慢慢滑過寂靜的夜空,少年又哈出一口氣,風撩起他的額發,暗紅色的眼瞳微弱的閃爍著火焰。
而在過了子時的洛陽城,藍曦郡主夏瑾披著厚重的長袍,走到景月宮的庭院裏,櫻樹褪去了粉色隻剩下白雪停駐在枝丫上,寒夜的風吹動長廊上燈籠的火焰和竹簾,郡主抬頭正巧看見那顆流星劃過空,藍色的尾巴拖在空,“郡主,都這個時候了,趕緊去睡了吧。”,郡主望著空,問:“夫子,剛才有顆星星墜落了嗎?”夫子披著件白色長袍,安靜的站在雪地裏,抬頭看著剛才流星劃過的空:“那顆星星迷路了。”“那它會找到回家的路嗎?”淺淺的微笑掛在夫子的嘴邊,他:“那顆星星去找回家的路了,郡主,知道嗎,古書上流星代表命運,也許有人正在趕來的路上。”郡主睜大眼睛望著夫子,像是一個孩子聽大人講那些美麗溫柔的故事:“要去哪?”夫子搖了搖頭:“命運裏決定的事,也許是和另一個人相逢吧。”郡主仍然看著夫子:“夫子你信嗎?”夫子走到郡主麵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人嘛,有些憧憬有些信仰總是好的,睡了吧,夜裏會很冷。”郡主點了點頭,慢慢的走向寢宮,那件厚重的長袍壓在郡主身上,郡主跳了一下,那件繡著白雪薔薇的長袍順著郡主的身體滑到地上,長袍下郡主穿著件紅色的衣服,繡著零散幾多櫻花,蹦蹦跳跳地走向長廊的另一端,夫子站在長廊上,望著那個紅色的背影,直到那個背影拐了個彎,消失在了夜色裏。夫子走過去,撿起了衣服,轉過頭去,望著剛剛流星劃過的地方。
洛陽城外,華羽山山腰的客棧。
少年牽著馬,走進那個客棧,拴上韁繩,推開了客棧的門,寒夜的風瞬間就吹進了酒館,為每個人的酒杯填上了一份寒意。他定了一間房後去要了一壇酒,然後就上了樓,坐在窗戶旁邊眺望著遠處的洛陽城,月光傾灑在桌案上,而另一邊則是燭火。
整個世界突然寂靜了,雖然樓下仍然有些人在喝著這個地方的酒,酒的醇香洋溢在整個客棧,可在少年的眼中仍然映襯出了整個世界的孤寂,直到蕭聲在空曠的四野響起。
遠處的男子吹著自己的曲子,如四野空寂的遺音,如遠隔千山的念想。“是思念麼?”少年放下酒杯,靠在桌旁,望著那個男人,他的背影流露出疲憊與滄桑,他的笛聲卻忽而透露出一種初戀的青澀,忽而露出一種路盡千山的疲倦,忽而思念忽而甜。幕銀月,白衣勝雪,他長發在微風中飄著,少年趴在桌上,望著杯中的酒,聽他奏完心中的念想。男子放下手中的長蕭,眺望著遠處的洛陽城,磅礴卻又孤寂的城池。
“夜下一曲蕭聲寂,為卿桃花雨;白雪千裏孤墳立,念卿錦書寄;卿念錦書雙魚遠,雙魚車馬慢;如今思卿發三千,卿已在雲端。”男子吟唱著這首詩,像是訴,像是寄托。梓裏若記起時候母親的“你在四野寂靜的時候傳達你的思念,夜晚的精靈會幫你把思念傳到很遠的地方,直到被你那個他知道。”他淺淺的笑了,暗紅色的眼裏閃爍著火焰,輕聲:“你很想她吧?”他突然想起了時候他的母親在黃昏的時候,呆呆的望著空,想起她什麼也沒,眼裏卻透露出的思念,像是可以跨越千山。少年臉上失去了所有表情,眼裏透露著淡淡哀傷。一時,整個地陪他們一同陷入了寂靜,靜到風在雪上滑行的聲音都清清楚楚。“你是一個雲遊九州的男人吧,要吟唱世上所有喜怒哀樂,要看過世間所以的滄海桑田。”他自言自語,摸著自己胸前的吊墜,一枚鑲嵌著藍色寶石的戒指。
“夜下一曲蕭聲寂,為卿桃花雨;白雪千裏孤墳立,念卿錦書寄;卿念錦書雙魚遠,雙魚車馬慢;如今思卿發三千,卿已在雲端。”
成帝5年,十一月的冬季,大雪漫過華羽山,整個洛陽城都覆蓋在晶瑩的雪花下,宮殿和民房上都結上了美麗易碎的冰晶。0日,一顆流星劃過空,照亮了整個洛陽城,北方羽族的一名少年白落,坐在高大的神樹若木上,用筆畫下了那一幕,畫布上,一顆藍色的流星靜止在了幕中,也靜止在了時間裏,而西方蛟族的七王子蘭澤雨正在床上酣睡,在此時的臻朝的大地上,一位名叫梓裏若的少年從遙遠的地方來到了洛陽城,1日,臻朝的夏祠大典在辰時正式開始,而那個時候,王族後裔梓裏若和藍曦郡主夏瑾第一次在未央宮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