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無冬冷著聲道:“喜歡那就穿著它,與我進去拜堂!”
喜歡就一定能擁有嗎?這世間之事,哪有這般輕易?
紀五福直哭得淚眼朦朧,“我從未後悔遇見你,愛上你,嫁給你……可是,可是,我們就這樣吧解無冬,我們的緣分盡於此了。”
她真的,真的好喜歡這身嫁衣,好喜歡解無冬啊……
可是骨瘟就如同懸在她頭上的金箍圈,每次有人咳嗽,便如念了緊箍咒般令她緊張令她心慌,令她莫名窒息,喘不過氣來。
現在好了,這個金箍圈終於拿下來了,終於有人會解了。
“緣盡於此……我可沒答應。”解無冬眼中忽泛起冷幽的紅光,像要看進她靈魂深處般,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雙眼,“聽話,紀五福,跟我回去拜堂。”
紀五福將那抹紅光看得清清楚楚,心下一驚,忙閉上了雙眼,“你是要將攝魂術用在我身上嗎?”
解無冬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不安地撲閃撲閃著,想睜開眼又不敢的樣子,突然就覺得很難過,“我不會……紀五福,此生,我都不願意逼迫你做你不願意去做的事,所以你大可放心,不管任何時候,任何情況,我都不會對你使用攝魂術。”
即使他明知這是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要的是心甘情願,她所有的心甘情願。
“可你方才,方才……”那紅光她見過,在盤龍墓中,長壽對她與李容昊使出攝魂術時就出現過,隻不過那光極淡極淡,並沒有像解無冬這樣紅得令人無法忽視。
方才啊?解無冬有些痞氣地咧嘴一笑,“你瞧瞧你身後。”
身後,靳愄雙目空洞無神,像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
她以為他在看她,實則不然,他真正要攝魂的,其實是她身後的靳愄!
“這樣一來,隻要從他口中問出治病的方法來,難題是不是就解決了?”
紀五福震驚至極,“為什麼我沒有想到!”
解無冬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怎麼樣?相公是不是很厲害?”
“嗯!”紀五福破涕為笑,眼裏眨著崇拜的光。
事不宜遲,二人來到木然的靳愄麵前,紀五福迫不及待地問道:“靳大哥,能治好骨瘟的辦法,到底是什麼?”
靳愄不假思索地張口道:“醫治骨瘟的辦法,便是用三清山的……”
正在此時,牆頭處,突然突兀地響起一陣嗩呐聲!
嗩呐可是樂器界的流氓,是唯一一個能從滿月吹到頭七,吹盡了人的一生的神器!
也正因它的音色出眾,穿透力極強,所以——
隻有學過攝魂術的人才知道,破解攝魂術的辦法極其簡單又極其不簡單,因為破解它的辦法正是吹奏嗩呐!
嗩呐,既能把人給送走,自然也能把人的魂兒給引回來!
為什麼說這個方法既簡單又不簡單?試問一下,除了紅白兩事的樂匠,誰會隨身攜帶一把嗩呐,還恰好又能解了這攝魂術!
因此幾乎是嗩呐聲一起,解無冬與紀五福心下便暗道一聲不好!
果然,靳愄悠悠轉醒,空洞的瞳孔再度恢複了神采。
紀五福直扼腕,隻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哄騙得了他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