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就在三前，由於某個當初聖光·楊·托哈特並沒有十分在意的誓言的緣故，他失去了自己的領土，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未婚妻。
不不不，這和他向侯爵大人宣揚聖光之道並沒有什麼關係，事實上，在得知他信仰了一個全新的信仰而不是青藤之王之後，硫克侯爵並沒有大發雷霆。
他甚至為聖光·楊·托哈特開辦了一次型的圓桌會議，讓他來宣揚自己的教義。
問題恰好出現在這次會議上。
“那麼，托哈特，作為一名聖騎士，你和你的信仰是將如何侍奉我們的國外？”
當著三位侯爵，和自己領地上其他從屬於自己的大領主們，硫克侯爵這樣問他。
“謙恭，正直，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
絕無謊言，絕無背叛，絕無退縮。”
聖光·楊·托哈特照著聖光之源給出的誓言宣出這段誓詞的時候，絕沒有想過，這個誓言不僅具有約束性，還擁有強製性。
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在麵對硫克侯爵的問話時，出的並不是早已在內心準備好的托詞，而是心中的真實所想。
“凡王之血，必以劍終。”
聖光·楊·托哈特，今年十六歲。在圓桌會議準備的前夕，他正好閱讀了《人間聖王傳記》的第十九卷。
“——王凱旋歸來，騎士們，婦女們，兒童們，商販們，農夫們，夥夫們，都為之歡欣鼓舞，隻有肮髒的乞丐們不以為然。
‘別忘了，你隻是一個凡人！’
當王騎著瑪格納踏入城內的時候，乞丐高舉著雙手這樣嚷嚷道。
‘吾即凡人，這點不可質疑。’王回答道。
‘但同時，吾也是你們的國王，凡王之血，必以劍終。希望當我死於沙場之上時，你能對著我的墳墓高呼frykingd！而後像我一樣為這個國家而戰，而不是對戰勝我而剝奪你們意誌的敵人俯首稱臣！’
王這樣回答，瑪格納打了個響鼻，輕盈的從張口結舌的乞丐身邊走過。”
以上是第十九卷的卷首。
對於一個恰好處於中二時期的少年騎士而言，“凡王之血必以劍終”這句話有著莫大的殺傷力，在那個莊嚴而氣氛沉重的會議上，這句話是他想到的第一個答案。
但這並不是唯一一個，不過在誓言的約束下，他還是出了這個。
但有些話，國王可以，但騎士不行。
尤其是這個騎士還有著一個讓人陌生的“信仰”的時候。
硫克侯爵的圓桌會議當場中斷。順便的，四位侯爵大人剝奪了聖光·楊·托哈特的領地繼承權，青藤王立騎士團的準入權，以及之前他已經繼承的領地的所有權。
他們甚至剝奪了他的姓氏！
“如果你想贖回你的姓氏，那就去柴納斯，按照千年法帶三名‘如龍’者的頭顱來，這也是你唯一贖罪的手段。”
“在此之前，你就用那迷惑了你的聖光作為你的名字把，托哈特，要麼帶著這個名字向我們證明你對王的忠誠，要麼在柴納斯以流亡者的身份死去。”
最後，硫克侯爵對麵色蒼白的托哈特這樣，然後命令自己的侍衛把他“護送”出了自己的領土。
而至於托哈特和他女兒的婚約，他更是提也沒提了。
“你並沒有錯，托哈特，王血以劍終結，是所有王者的宿命，真正的王者，吾從未見過他們死在安逸的床榻之上。”
畫麵回到當下，聖光之源的光芒閃動著，它的話語直接在托哈特心中響起。
“夠了，我的聖光啊。”托哈特將手裏的水母湊近了聖光之源。“到誓言，您能不能稍微對我放寬下約束呢，比如，讓我能適當的‘委婉’一下自己的言辭。”
換做三前，聖光·楊·托哈特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有一會威脅他人，嗯，哪怕威脅的並不是人。
事實上他現在略顯猙獰的表情很適合出演一名可愛迷人的反派角色。
“你並不是吾見過最有賦的聖騎士，托哈特。”
聖光·楊·托哈特將水母更加靠近了聖光之源一點。
“但在這個世界，你是吾之信仰者中最為貼近聖光的一個，所以吾並不介意稍微放鬆對你的約束。”
最後，閃動了幾下之後，聖光之源屈服了。
“所以，我的聖光，我信仰的到底是什麼啊？”
這並沒有讓托哈特感到高興。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聖光·楊·托哈特將水母往懸鈴花上一拋，仰躺在了地上。
由於身上穿著連身鎧的緣故，他並沒有感覺到往常那樣被青草刺撓著背部，癢呼呼的感覺，反而是有點咯著痛。
源生水母看見了花蜜，立馬把之前所察覺到的美味拋到腦後，懸浮在懸鈴花喇叭狀的花朵口，拿著觸須掏出花蜜開始吮吸。
“你所信仰的，是聖光，吾之信徒。”
“那麼聖光是什麼？”
“聖光是你的信仰。”
“喂喂，這不是成為無限的循環了麼？”
聖光·楊·托哈特當下很憂鬱。
“如果，連我自己所信仰的本身，都無法確切的告訴我，自己是什麼樣的存在。而在剛剛，你又表現的毫無節操。那麼，我所信仰的意義，我所被驅逐的意義，又究竟是什麼呢？”
他問。
“之前的話，吾無法和你明，但現在，聖光就是犧牲。”
“犧牲？這不是我誓詞中的一部分麼？”
聖光·楊·托哈特坐了起來。
“吾剛剛和你過，這個世界的元素，沒有靈魂。”
聖光之源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
“雖然吾之真實，存在的那個異世界，和你所在這個世界有著諸多不同，但在元素的法則上，兩個世界理應共通才對，否則吾也不會以這種姿態顯示於你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