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筱蝶忽然從外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夫……夫人……小白少爺醒過來了。”筱蝶眼眸裏麵泛起了淚花,朝著唐小碗激動的說道。
唐小碗從椅子上猛然間坐了起來,“真的?太好了。”
在唐小碗的心中,墨若白清醒過來,無疑是在長達半個月暗無天日生活中的一束驅散陰霾的亮光。
葉子嫣和沈夢之也跟著唐小碗來到了墨韻閣。
墨若白剛剛清醒過來,本就白皙清透的麵容,因為經曆了斷臂的痛苦之後,更是吹彈可破,皮膚下麵的青色血管隱約可見。
唐小碗的眸子瀲灩,坐在了墨若白的床邊。
“小白,你醒過來了,太好了。”唐小碗的心裏又是開心,又是憂心。
喜的是墨若白終於清醒了過來,憂的是顧夕朝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清醒過來的跡象。
沈夢之看到了唐小碗蹙起眉間蘊含著的苦楚。
“周周說了。雖然都是種了同一種毒素,但是因為墨若白是山族人,所以毒素對他的影響會小上很多。”沈夢之談及此事,朝著唐小碗解釋說道。
唐小碗的眸子染上水光,淚珠在眼眶裏麵打轉,她強忍著才沒有落淚。
嘴角艱難的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苦澀說道,“原來如此。”
墨若白用僅有的一隻左手支撐起他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拉住了唐小碗的衣袖,輕聲說道。
“姐姐,我會放血救夕朝哥的。”
唐小碗看著墨若白慘白的唇色,開口想說讓他還是休息為好,腦海裏麵忽然閃現出顧夕朝奄奄一息的麵容,到嘴邊的話語,艱難的變成了。
“謝謝小白。”
蘇府的大門外。
蘇慎之站在熟悉的台階上,看著朱紅色的門扉,舉起的手卻怎麼都不曾落下,叩響那大門。
素心屬實是一個合格且貼心的下屬,即便是蘇慎之這麼一個年幼的孩子,也恭敬的站在了身後,不出聲催促,不發聲幹擾。
“少爺,門外小少……”一個小廝來到了安華院,想把蘇慎之正站在蘇府大門口的事情稟告給蘇晉安。
在看到蘇晉安身側站著的劉芳華時候,忽而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蘇慎之。
劉芳華緩緩一抬頭,看了那小廝一眼,“慎兒回來了?”
月牙色的一身長裙更顯著劉芳華從骨子透出來的溫柔,小廝見劉芳華似乎心中沒有芥蒂,繼續朝著蘇晉安說道。
“夫人說的沒錯,是小少爺回來。”小廝沉吟了一下,“不過,小少爺已經站在門外許久,卻不曾敲門。我和旁人研究了一下,不敢輕易開門,所以前來稟告少爺。”
蘇晉安放下了手裏的賬本,眉眼間流露出一股子書卷的氣息,“慎兒既然猶豫躊躇,便給他時間。等他自己想明白了。”
“那少爺的意思就是,小少爺何時敲門,我們才何時開門?”那小廝似乎聽懂了蘇晉安的意思,卻心生疑惑,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多嘴的問了一句。
“沒錯。”蘇晉安輕輕的點頭說道。
即使蘇晉安說的漠然,但是他那放在桌子上的賬本卻再也沒有翻開過。
“你想慎兒,為什麼不親自去看?”劉芳華垂眸,為蘇晉安倒了一杯茶水。
一套動作做下來行雲流水,分外的賞心悅目。
“他不想見我,我知道。”蘇晉安的嘴角微微勾起,“是我對不住他,如果是我一直孺慕的父親反手不認人,就把我孤零零的丟到一個人都不認識的宮中,我也會怨恨我的父親的。”
蘇晉安手裏握著茶杯,低頭看著茶葉梗在熱水中翻騰上下起伏,補充說道,“即使不是親生父親。”
劉芳華袖中的手輕輕收緊,“或許,我們可以把慎兒接回來。”
蘇晉安低頭輕抿了一下茶水,抬起頭看著劉芳華,“這樣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