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白和顧夕朝,可比唐小碗傷的重多了。你總不能想著讓周太醫先為唐小碗診治吧。”
沈夢之朝著唐十三神色平靜的說道。“或許,你可以找個大夫為她看病。”
唐十三看著周興一低頭為墨若白處理著斷臂,輕抿了一下嘴角。“接下來,請小沈大人主持大局。”
唐十三說著,便背著唐小碗上了馬車,駕車往京都城城內趕去。
沈夢之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腰間的玉佩,看著重傷的墨若白和顧夕朝,眉頭終於蹙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在沈夢之的心裏總感覺事情還沒有結束。
沈夢之的腦袋傳來一陣又一陣劇烈的疼痛,迫使沈夢之停止了思考。
周興一收手,朝著沈夢之望了過來。沈夢之朝著周興一微微一笑,臉上沒有顯露出任何劇痛之後的表情,她輕抬手指,略微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尖。
“他們怎麼樣了?”沈夢之拉過周興一的手臂,素心帶著暗衛朝著墨若白和顧夕朝走了過去,讓暗衛們把兩個人抬上了馬車。
沈夢之和周興一坐上了馬車,落日的餘暉透過馬車上的小窗照耀在了周興一俊俏的側臉上。
“鬼父在劍身上麵抹了毒素,顧夕朝中毒了,那個藥是屬於山族人的特製毒藥,一共摻雜了十八種毒物,每一種都相生相克,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不清楚著十八種毒物的種類都是什麼,我不會解。”
“那墨若白呢?他也中毒了是麼?”沈夢之開口問道。
“沒錯,不過墨若白的狀況可能比顧夕朝好很多,畢竟墨若白是山族人,而且他還是山族人的聖主,所以那些毒素對他的影響不大,就是手臂無法複原了。”
沈夢之微微低下了頭,忽然感同身受。她能夠深刻的體會到這種藥石無醫的感覺。是那麼的無力且絕望。
透過窗戶,沈夢之看著窗外的銀裝素裹,以及染紅了雪地的鮮血,頗有感觸的喟歎說道,“不知道若是唐小碗聽到這些,會不會受得住。”
周興一抬起手,把沈夢之耳邊垂落的發梢別在了她的耳後,猶豫了好久,半晌之後,才緩緩的說道,“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語氣異常的溫柔,遠遠不像是平日裏冷言冷語的周興一。
沈夢之嘴角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容,抬起頭,揶揄的打量了周興一幾眼。
周興一偏過頭,不去看沈夢之的目光,朝著外麵駕車的暗衛說道,“掉頭,回宮。”
沈夢之看著周興一一張板著的麵龐,以及耳垂的微微緋紅。眉目微微一轉,心中彌漫起甜蜜。
果然如同周興一所說的那樣,顧夕朝和墨若白被送到了丞相府之後,一直昏迷不醒。
除了周興一以外,唐小碗找了許多知名的大夫來給墨若白和顧夕朝兩個人看病,卻都是無功而返。
不是勸她節哀順變,便是勸她早做打算。那幫大夫紛紛都被唐十三一掃把給趕了出去。
唐小碗回到丞相府之後,看著一臉擔憂的唐毅和肖芸,強打著了精神。
眼下,丞相府沒有了顧夕朝的支撐,唐小碗沒有軟弱的權利,隻能學著異常的堅持。
半個月之後,葉子嫣、沈夢之帶著蘇慎之來到了丞相府,探望唐小碗。
“丞相府怎麼這麼冷清了?”葉子嫣下了馬車,走進院中,看著三三兩兩的下人,看著唐十三疑惑問道,“是不是他們看到丞相府的頹勢,都落井下石了?”
唐十三的麵容瞬間的陰沉了下來,“無礙。夫人說了,這個時候留下的人才是真心相待的。隻有在危難的時候,才能看清那幫人的嘴臉。所以,便把他們都遣散了。”
“要不然還要時時擔心禍起蕭牆,不如都遣散個幹淨。”沈夢之牽著蘇慎之的手,走在葉子嫣的側身,緩緩說道。
唐十三陰沉的臉緩緩轉好,“麗妃娘娘說的是,我家夫人也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