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密林裏一片靜謐,偶爾可見被驚飛的野鳥。
陸放睜開眼睛時,隻見一雙森然的眼睛盯著自己,綠的發亮,讓人毛骨悚然。
他要是再晚些醒來,隻怕是這隻野狼口中的獵物了。
陸放躺在地上,不敢有大動作,手腳不停的朝前摸索,在餓狼撲上來的時候,握著劍一躍而起,將其給攔腰斬殺了。
若是一個暗衛連隻野狼都對付不了,那他怕是沒資格活在世上了。
雖是深夜,然唐小碗依舊沒有睡意,索性披了件外衫到院子裏透氣。
顧夕朝躺在床上,聽見隔壁傳來響動,以為是有賊人摸了進來,也起身走了出來。
月光下,唐小碗的身影有些單薄,莫名的讓人心疼。
“小碗,夜深了,怎的還不休息?”
唐小碗回頭去看,隻見顧夕朝身著裏衣走了出來,一頭墨發慵懶的散在腦後,頗有些勾人。
唐小碗暗罵了一聲“妖孽”,顧夕朝長得俊美,此番在月色下又多了一番清冷,仿若遠離塵世中的仙子一般。
許是看出了唐小碗嘴裏念叨的什麼,顧夕朝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了兩個梨渦,似是醇香的老酒一般,讓人很是沉醉。
“小碗,你流口水了。”
唐小碗呆呆的,果然伸手去摸嘴角,反應過來後才知道某個人又打趣了她。
不知為何,顧夕朝自從當官之後,這嘴巴比以往會說多了。
明明是一些登徒子的話,卻並不會讓人覺得輕浮、浪蕩。
“夕朝,你莫不是被京城這些繁華迷了眼?怎的這般輕挑了?”
顧夕朝搖了搖頭,“非也,隻要能讓夫人高興,輕挑一些又何妨?”
唐小碗看著顧夕朝微挑的眉頭,嘴角一抽,不過心底湧上來的不安,還是讓她歎了一口氣。
“夕朝,我這心裏不踏實,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這感覺就跟她繡花時,手指被紮破時是一樣的。
顧夕朝自然是看出來了,一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簡單的幾句話,卻莫名的讓她心安,是啊!隻要在顧夕朝身邊,天大的事,他們都可以一同度過。
兩個人對視中,眼中隻有彼此,天地間再也容不下任何。
陸放就是這個時候捂著手臂從天而降,摔倒在地上的。
狼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記仇的動物,當他將那隻餓狼斬殺時,也引來了狼群,若不是輕功好,隻怕自己早就葬身狼腹了。
“嘭”的一聲,將兩個人的神識給拉了回來,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唐小碗趕緊過去查看。
這才認出是陸放來,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陸放,你怎麼會身受重傷了?太子呢?”
陳獲聽見動靜,也走了出來,看到陸放一身的傷,眸子不由得一縮,一些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陸放強撐著一口氣,將遇到上官姌和太子被劫的事情給交待了一番,便暈了過去。
陳獲將陸放給抱回了自己的房間,吩咐人去請了大夫來給他治傷後,才去書房同顧夕朝和唐小碗商議。
幾個人已經有了猜測,想到那天的截殺,上官姌的人除了田泉都死了,此次太子被劫,怕是凶多吉少了。
唐小碗同上官姌的關係,陳獲是知曉的,他一進來,直接就跪在了唐小碗的麵前,“求唐姑娘將賊人的據點告知,屬下要去營救殿下。”
唐小碗哪裏受得起這麼重的禮,趕緊將人給扶了起來,“我不是不說,隻是不知道她們的寨子在何處。”
當初她被他們帶回去的時候,可是蒙著眼睛的,被田泉送出來的時候,又是被打暈了。
她隻是知道那是在山林中而已,可是這麼多山林,又如此之大,這找人如大海撈針一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