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喝一聲,在山與山之間很容易將聲音擴大,所有人紛紛抬頭看上來。
“東方師兄已敗,觀隅堂諸位師兄弟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回音一遍又一遍衝擊著眾人的耳朵,頑固在東方承臉上的血跡衝擊著眾人的內心。
同時也衝擊著柳河的精神,因為方才這句話並不是自己,而是走到近前,扶著歪脖鬆的雲玥璃喊的,聲音當中充滿了興奮,看向柳河的目光也變得驕傲起來。
驕傲?人是我打敗的,你驕傲什麼?
疑問隻在腦中一閃而過,此時柳河沒什麼心思來想這些問題,下麵那四十多道憤怒的目光簡直是要將自己給生吞,柳河絲毫不懷疑將自己孤身一人送下去的後果。
顯然下麵沒一個人相信東方承臉上就快結成痂的血跡是柳河造成的,之所以憤怒是因為之前那句話,東方師兄怎麼可能輸?而且還是輸在柳河手上?
當大家都是白癡呢?
至於喊話的那個丫頭,肯定是被那子命令的,沒看那子推著東方師兄走呢麼,哎不對,東方師兄為何任由其推著不還手,難道有什麼把柄被抓了?
就在一眾觀隅堂弟子的猜想有向邊靠攏的跡象時,薑紹果然出言,“柳河!已經好了正麵決戰,怎麼臨頭了又使陰謀詭計!”
陰謀詭計一得到了一致認同,各種鄙視的目光以及言語劈頭蓋臉砸過來。
柳河很冤枉,當然若是將雙方位置換一下,恐怕自己也覺得這是陰謀詭計,然而就是柳河這種理解的神色,卻讓下方眾人頓覺自己戳穿了柳河的奸計,簡直口水都要越過高崖噴上來。
關鍵時刻還得靠同堂弟兄,古奇什麼話都沒,隻是靈劍一馬當下帶著空中那數十柄靈劍一個呼嘯便衝散了失去控製的觀隅堂劍陣,直衝人群撲去!
這一下子觀隅堂弟子也顧不上什麼詭計不詭計的,連忙操控靈劍倉促應對,但隻要點眼力就能看出多麼的不堪一擊。
“古師弟,住手吧,”東方承終是開口,這讓旁邊一直想怎麼讓當事人開口的柳河欣喜,“諸位,確實是我敗了,敗得心服口服,心服口服啊!”
到心服口服之時,東方承的聲音猛然激烈起來,最後化為大笑,笑著消失在這弟子試煉的位麵當中。
……
靜室內,堂主宛若一個親近的長輩,接過柳河雙手遞來的拜師茶,掀開巴掌大的青瓷蓋子輕抿了一下便放到手旁,打量著有些拘謹的少年。
弟子試煉獲勝的消息已經知道了,聽還動用了精血,才特意給了少年一用來休息,至於雲玥璃的情況要比柳河差上好些,如今臉色還泛著蒼白。
沒有去過問弟子試煉一事,知道結果便好,這是六堂從堂主到長老的規矩,隻要不出現傷及性命或者同樣嚴重的問題,那麼便由著弟子自己做主。有一些想要師父給些指點的弟子聽還因此挨了罵。
柳河雖單獨麵對著堂主有些拘謹,但弟子試煉的結果卻讓自己很高興,一想到東方承離開位麵時觀隅堂弟子一個個那都能放進去個雞蛋的大嘴,柳河就想笑。
“想什麼呢,來聽聽,讓我也高興高興。”
柳河一個激靈,若自己傻乎乎地真出來就慘了,敬茶過後還要行跪拜禮才能算是真正的親傳弟子,沒看堂主還是我我我這麼稱呼麼?連忙跪下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身來,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在拜師禮上開差,估計自己也算頭一個了。
“本來為師應當在禮成後給你或功法或法器的,”堂主緩緩道,笑容似是很溫和,卻出了讓柳河冷汗直冒的話來,“不過既然你自己有礦脈,那麼想必功法之類的應當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