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就是他們定下的,如何更改也是他們了算。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有何必下死手?隻要讓此女替柳河當下一擊,隻需要將之重傷便可,那麼柳河的心態絕對會比心神傳送更加崩潰,自己的目的也會更加完美。
想罷,透明的將士氣勢不減,隻是長刀稍稍落滿了幾分,但也絲毫瞧不出有任何憐香惜玉在其中!
這麼一個水靈的人兒,渾身是血的可惜了。東方承想著。
“你是不是傻,不好好幫古師兄你跑這來幹什麼!”柳河大急,“再了你一個練氣五層,怎麼跟……!!”不下去了,柳河親眼看著雲玥璃從口中逼出一團精血揮在靈劍之上。
下一刻靈劍便像是著了火一般,藍色的火焰是那般妖異,仿佛能融化一切。
“瘋了你啊?!”柳河是真瘋了,雲玥璃竟然動用精血,那臉霎時間就蒼白起來。
伸手扶住向後倒下來的少女,看著在藍色火焰當中隻糾結了片刻便殺出重圍的長刀,柳河胸口一團火啪一下子點著了。
精血,體修最不缺的就是精血!
狠狠一擊捶在胸口,一口凝聚在一處的鮮紅血團噴出,柳河強忍著虛弱向後摸了一把,拿出黑硯將之接住。
精血瞬間在其中化開,如同瑰麗的紅色墨汁,頃刻間便被黑硯吸收。
有戲!
與其是黑棍抗不下來,倒不如是自己身子扛不住,那麼自己身上這最神奇的寶貝,能不能擋住那一下子,柳河想賭,也必須賭。
將黑硯用力往長刀方向拋出去,柳河橫抱其雲玥璃,拿了靈劍便拔腿就跑,崖是不能跳了,下麵全是觀隅堂弟子,自己這狀態下去幾乎十死無生,更不要還帶著一人。
此刻柳河真羨慕稷善那手在古奇身上不知道怎麼點了幾下就讓後者傳送出去的本事,可惜稷善不在身邊,否則自己就算扯著其衣領怒吼也要學上一學。
去他的尊師重道,老子現在隻想帶著雲玥璃逃走。
東方承望著迎頭砸來的黑硯,硯底那一抹血色動搖不了自己下手的果決,原本還以為是跟印璽類法寶一樣的寶物,如今看來除了用來砸人好像並沒有什麼其他用處。
透明的將士揮舞長刀,一刀便斬在黑硯之上。
悄無生氣。刀刃像是融入黑硯般消散,接著是長柄,最後連將士都因與黑硯的接觸而潰散於地間。
不知這將士有沒有前世,若是有的話,想必其在沙場之上結束生命的樣子,就像是此刻這般無聲無息吧,誰也不會記得。
柳河已經停下了慌不擇路的腳步,宛若癡呆般看著那之前還似是兵下凡的空處。
東方承也好不到哪裏去,在呆了一瞬後,手掌似是被針紮了一般瘋狂地舞動起來,琴音有些雜亂得刺耳,數柄透明的兵刃集結,呼嘯著衝黑硯攻去。
而結果仍舊是那樣,之前的驚濤氣勢就像海市蜃樓般消散無蹤,根本就不存在過。
“他…大爺的…”柳河的聲音有些顫抖,腳步也似是有些漂浮。
輕輕將虛弱的雲玥璃靠在一棵樹幹旁,邁著似是激動,似是恍然,又似是憤怒的聲音走上前來,一把抓起黑硯就往東方承頭上砸去!
這回可是真砸,不是方才隨便一拋。東方承自然也看得出來,冷汗順著綸巾溪一般往下淌著,雙手欲抓救命稻草一般不住在琴弦上舞動。
兵刃不要錢地凝出,潰散,凝出,潰散,直到柳河顫顫巍巍踉蹌到自己跟前,陽光一暗。
砰!鮮血順著腦門流淌,將冷汗盡數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