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岱堂正殿,彙峰殿。
兩名年輕男子坐於殿中安靜地品著碗中茶水。
主位上那男子一身白袍,豐神如玉,但英俊的眉眼之中卻帶有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
另一男子看麵容要比前者稍稍年長一些,頭戴綸巾,顯得有些老氣。
白袍男子放下茶碗,看了一眼微亮的色,“邢師弟他們應當已經到地沐堂了吧。”
“估計已經打起來了也不定。”綸巾男子一直將茶碗拿在手上。
“貫陽堂做事一向很快,估計咱們也隻需要等上一個時辰便可。”
“做事切忌心浮氣躁,容易給人落下可乘之機。”綸巾男子倒是搖頭道。
白袍男子一笑,“東方師弟啊,此言雖然不假,但師弟你也不至於喝個茶水也比我們常人慢上這麼多吧,喝個茶而已,有什麼可乘之機?再我若是想向你動手,還用得著時機?”
白袍男子的茶碗已空,而綸巾男子的茶碗,才隻抿了一口。
綸巾男子則是有些尷尬,“隻是這水有些燙嘴而已…”
“燙嘴就先放一邊晾著,”白袍男子將頭向這旁湊了湊,臉上掛著不懷好意地笑容,聲音之中滿是誘惑,“東方師弟,如今貫陽堂已空,師弟不如趁機……嘿嘿嘿。”
“那怎麼行,”綸巾男子連連擺手,“怎麼邢兄他也是替我受累,若不是譚師兄嫌我動作慢的話,不定如今去地沐堂的還真是我了。”
“笑呢,別當真別當真,已經好之事自然不能食言,”白袍男子似是看到了想要看到的反應,心滿意足地坐了回去,“哎,不過若是事先沒好的話…”
“祁師兄……”綸巾男子責備地看了白袍男子一眼。
……
清晨柔和的陽光伴隨著時有時無的鳥鳴,鋪在坊石殿前的廣場上。
古奇沉默了半晌,終是開口,“邢元龍,我地沐堂實力確實不如你貫陽堂,但如此講話是不是有些太過於侮辱我等了。”
“什麼侮辱不侮辱的,跟你們這些正經修士講話就是費勁,”邢元龍不耐道,“縱劍堂跟平岱堂要幹上一場,我還要抓緊工夫趕回去看,所以你就別掙紮了,痛快結束豈不更好。”
“縱劍堂要跟平岱堂打?”古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可不是麼!”邢元龍聲音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要不你何時見我對你提過如此要求,貫陽堂可不屑於撿那便宜的勝利。所以趕緊將令牌交出來,咱們也好一同過去看看。”
實話,古奇有些心動,縱劍堂與平岱堂交鋒,好像應當有兩年沒有看到了吧…
“不行!”咬牙讓自己清醒過來,古奇以強硬的目光望向石階之下,“我地沐堂輸人不輸陣,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可能輕易投降!”
“哦?”邢元龍眉頭似是要挑上去,“好一個輸人不輸陣,那你為何將人手全都放在坊石殿?其他地方都舍了去?”
古奇一時無言以對,此時其身後蒲時竟開口話,“邢師兄,我地沐堂將人手聚集於一處,自然是便於防守,可並不是師兄的放棄一。”
罷蒲時衝邢元龍一笑,似是對於自己有理有據反駁了後者一句很是滿意。
邢元龍看了蒲時半,撓頭道,“你叫……什麼來著,算了,反正上次也是你第一個被破,想舒坦點就最好給我閉上嘴巴。”
蒲時一張臉頓時憋成了豬肝色,可愣是一句話也沒有再。
此刻其真想大罵邢元龍不講道理,但卻忘了自己先前也是同樣如此。
豈料後方雲玥璃噗嗤一笑,拉著柳河的袖袍直道,“那個是貫陽堂的大弟子吧,起話來可真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