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唔!”
悶響過後,薑閣連退數步,捂著胸口驚怒交加地瞪著柳河。
柳河沒有躲也沒有退,反而欺身上前,肩頭狠狠撞在薑閣胸口。那下揮的手臂堪堪卡在柳河肩膀之上,這一劍是如何也劈不下去。
台下鴉雀無聲,仿似之前熱烈的氣氛是笑一樣。看這台上那揉著肩頭原地不動的柳河,再看倒退數步,胸口遭受重擊的薑閣,誰能想到會是這樣一副情形?不應該是反過來的麼?
其實這一擊並不是太過刁鑽,以薑閣的身手完全能避開,但誰又能想到麵對自己這個不僅比其高了兩層境界,且完全是修士與半個修士差距的師兄,柳河竟敢用這種以攻為守的方式?這得對自己身手有多大的自信才敢?
柳河不敢,但也沒有薑閣想得這般多,在其腦海之中根本不存在什麼這一招是對付實力低者用的,那一招是抵擋高手使的,完全是下意識的應對,為的便是不讓靈劍砍到自己。
這一交手在場麵上看似薑閣吃虧,實則二人平分秋色,但這對於薑閣來完全是奇恥大辱,對付一個練氣一層還未到的家夥竟然鬥了個半斤八兩。
而且對於台下眾弟子而言,能看出端倪的還屬少數,大多數也隻能從場麵上分出優劣,所以如此一來,那些方才對柳河而去咒罵聲一時間陡然減弱了下來。
“難怪你能將周堯打到重傷,”薑閣也不管周堯的重傷是不是柳河造成的,直接給後者扣了個帽子,“確實有兩下子,隻不過若是這便讓你產生能與我交手的錯覺,那還真是井底之蛙。”
薑閣此言一出,那些原本氣勢蔫下來的弟子仿佛被服下一顆救命還春丹一般,“我就薑師兄怎麼可能不如那個柳河,方才隻是讓著他罷了。”“沒錯,我看也是,薑師兄,不要給那子留餘地了,趕緊收拾他,讓他滾蛋!”
對於周遭那些死灰複燃的氣氛,柳河苦笑不已。這倒不是通過方才僅有的一次交手其便有能與薑閣抗衡的自信,自己還沒自大到那種程度,隻不過引得自己苦笑的,則是柳河忽然發現這地沐堂的弟子,與貫陽堂弟子比起來,在起哄方麵好像沒什麼兩樣。
柳河並不是沒有感覺,若是其對這些嘲諷乃至謾罵毫無感覺的話,當初自己也不會那般苦修了。而如今,柳河看著緩緩將手掌從胸口放下的薑閣,隻要麵對那人的攻勢,自己能穩住不倒,想必那便是對於那些謾罵最為有利的回擊。
“柳河,”靈劍斜指地麵,薑閣臉色有些漠然,“別怪做師兄的沒提醒你,若是你再如此走神下去,命可是會丟掉的。”
劍身忽然清鳴一聲,聲音有那麼一瞬間的刺耳。
柳河雙眼一凝,其從那劍身之上感受到了什麼,那是與昨日王長老選拔自己與趙禮二人時一模一樣的,如同水流一般的東西,按照王長老所言,應該便是靈氣了。
但與昨日不同的是,這劍上彙聚的靈氣,與昨日相比濃鬱了不知多少倍,濃到了即便凡人都能感受到的存在。
方才薑閣沒有動用靈氣。一個很是不妙的念頭出現,柳河從那靈劍之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這威脅不單單是讓自己受傷那麼簡單。
“地沐劍訣!薑師兄終於要使出地沐劍訣了!”數名練氣一層弟子驚呼,同時快速給身旁大量與柳河修為相仿的師弟解釋了一番。
隨後,謾罵與嘲諷之聲竟漸漸淡了下去,因為所有人都明白,已經不必給薑師兄打氣,也不必再對柳河叫囂,此劍一出,後者性命必然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