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斷,君漠呢?”從月華殿醒來的月女慵懶的伸著懶腰,她嫵媚的嗓音在這空曠的宮殿裏格外的飄渺。
冷斷在殿外沉聲道,“王已經率部外出征戰。”
月女不再說話,起身走下玉階,打開門的時候,燦爛的陽光幾乎叫她睜不開眼。她深深吸了口空氣,扭頭便看見身著一襲黑色金甲的冷斷,真是人如其名,冷冷冰冰。她衝他微笑著的時候,肩後的透明翅膀忽然就張了開來。
月女在空中飛行,迎麵而來的風仿佛溫柔的手一般撩動她白皙而誘人的肌膚,她忍不住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天氣可真好,去哪裏玩好呢?她在腦海裏思索的時候,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一直尾隨。她回過頭來,忽然就看見冷斷漆黑而深邃的眸,這雙眸仿佛萬年一開的婆羅花瓣,將她緊緊囚在裏麵。她忽然就覺得心底有一絲恐懼油然而生。
“幹嘛跟著我?”她有些不高興地問,可是眼角還是生出絲絲笑意。他依舊是冷漠的表情,仿佛她冠絕寰宇的美色在他眼裏和一道牆沒什麼區別。
“王臨行前囑我要小心照顧好你的一切……。”他輕輕地說完,然後將手上拿著的一件白色的絲袍給她披上肩頭。他的手指結實而粗壯,掌心有數不清的厚繭,與她的肌膚相擦甚至劃出了一道隱約的傷痕。可是,她不責怪她,隻是少有的靜靜的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她聞見他的身體在靠近的時候透著一絲特有的氣息,卻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隻是單純的覺的很舒服。她看著他冷漠英俊的臉,忽然問道,“你喜歡我?”
冷斷不點頭,也不搖頭,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她忍不住輕笑起來,美豔的容顏在陽光下泛著細密的汗珠,她轉身繼續飛行,“那你就跟著我吧。”
冷斷不緊不慢地跟隨在她的身後,看見她的海藻一樣的發亂亂的飛舞,聽見她快樂地歌唱,她的歌聲清脆而動人,他聽著聽著,視線慢慢就朦朧了起來。
“冷斷,冷斷,你過來和我一起跳舞吧……。”月女揮舞著胳膊在空中旋轉起來,她明媚的笑容自他的眼前一閃而過,他的腰已經被她樓住。他感覺到有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托住自己的腰,全身仿佛遭到一陣雷擊般酸軟,他的臉忽然就紅了起來。他慶幸她在他的背後,並不能看到。
“月妃,不要再鬧,冷斷不會跳舞……。”冷斷咳嗽了一聲,然後低沉地說道。月女依言鬆開他的腰,“你這個人啊,真掃興,不跟你玩了!”她說著,又一個人飛在前頭,背後的透明的翅膀將光線透射過來,刺的冷斷幾乎睜不開眼。
月女這樣一直玩到太陽落山才和冷斷回去。
風羅殿是整個風羅族的主殿,一切大小事務都是在這裏處理。當月女興高采烈的飛進風羅殿撲進君漠懷裏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推了開去。
風羅殿內的燈火散發著幽幽地藍光,月女一臉失措的望著怒目相視的君漠,他的身旁立著麵容慘白的巫師,他的眼輕輕地合上。
“君漠,怎麼……。”月女問道。
“哼!你變的好怪物!反倒咬起我們自己的士兵來了,你做了什麼手腳?”君漠冷冷地望著她。
月女輕笑,蠻腰一折,已經落入他的懷裏,“王,不就是一隻怪物嗎,隻要你喜歡,我可以變很多很多的給你……。”
“真的?”君漠瞪著眼珠問道。
“王,您說過,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我又怎麼會騙你?”
“哈哈,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君漠立刻臉露微笑,將她摟住。
“唉……。”旁邊的巫師忽然一聲歎息。
“怎麼……為何歎息?”君漠好奇地問。
巫師慢慢睜開眼睛,視線停留在月女的麵容上,緩緩說道,“她本是從婆羅花中孕育出來,那婆羅花是卷軸中記載的最為邪惡的一種花,其婆羅一詞又譯為災難,所有和此花有關的都會帶來災難……大王還是三思將她放回靈山。”
“這……。”君漠看著懷裏的月女,又看看巫師,甚為猶豫,“不如,再看看這次她變的怪物吧……。”
月女抬頭看著君漠的時候,心思卻飛到了立在門口的冷斷身上,她忽然想到,若是自己真的回了靈山,會不會從此再也看不到這個冷漠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