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我不敢收,太多了。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一旦要是收了,自己必然會成為他們的木偶。想到這裏,我趕緊:“二位大人的心意學生領了,但十萬兩銀子擺在麵前,學生甚是惶恐。還請二位大人收回銀子。”
朱國治和蔡毓榮兩人大笑起來:“先生如若願意,不要十萬兩白銀,就是更多也是可以得到的。”
我擺手:“學生雖然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但深知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二位大人如真有心賀禮,就象征的給個百十兩賞錢即可,這麼多錢我若手下,我在王爺那邊都不好交代啊。”
朱國治:“平西王雖治軍嚴格,但對於軍師確是愛護有加,這麼點銀子,他是不會在意的。”
我還要推辭,結果朱國治忽然一沉臉:“先生如此推脫,可是有其他想法?”
我站起來深鞠一躬:“二位大人多想了,學生並非有任何想法,僅僅是擔心王爺怪罪。”
蔡毓榮:“放心吧,你我二人同宗之人,先生要大婚,我出些銀子給先生幫忙,王爺並不會怪罪。我也知道先生不敢收受的原有,但請先生放心,此事僅僅是我們的心意,和國事無關。”
我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隻好先收下,心裏想著一會回去第一時間跟吳三桂承認此事,這錢我不敢私藏,不定此事我們在青桔廳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傳到了吳三桂密探的耳朵裏。
看我把銀票揣懷裏,兩人這才笑著一把拉我坐下,並安排鴇娘再找姑娘進來。鴇娘知道我剛才和馬寶喝酒時就拒絕找姑娘,便一臉為難。我對蔡毓榮拱手道:“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這次要娶進家的姑娘,乃是這萬花樓三娘的女兒,在未婚妻眼皮子下找別的女子……”
蔡毓榮一臉尷尬:“原來還有這樣的狀況,怪本官疏忽了,先生莫要責怪!”
我擺手道:“無妨,無妨的。”
朱國治:“今日裏總算將誌遠先生請來一敘,一來呢,想著恭喜先生大婚,這二來,也是想跟先生討教一下對於時局的看法。”
我:“先要感謝二位大人的心意,至於時局,學生愚鈍,隻知為平西王出些雕蟲技,實在上不得台麵啊!”
朱國治擺手:“先生過謙了。平西王慧眼識才,知人善任,若不是先生有非常的本領,想必也不會那麼快的就成為他的左堂軍師。”
我:“那隻是王爺覺得學生有些見地不同而已。”
朱國治點頭問:“先生可知我為何成了這雲南巡撫?”
我沒想到他問這個,遲疑了片刻:“學生也是道聽途,如若沒猜錯,大人的到來是和平西王有關的。”
他點頭:“確是如此,皇上派我來雲南,的確是為了撤藩之故。但今日蔡大人又傳來了新的消息,朱某頗為徘徊,不知如何處理是好,先生可否賜教一二?”
我:“大人言重了,如有生能幫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朱國治轉頭看了看蔡毓榮:“蔡大人,煩請您跟誌遠先生吧?”
蔡毓榮:“是,誌遠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這次來,是奉了明珠大人之命,來跟朱大人商討撤藩事宜的。”
我一臉愕然,他們明知我是吳三桂的人,還當麵跟我這些,真得防備著點了。他繼續:“明珠大人,現在太皇太後對撤藩之事並不認同,而皇上則力主撤藩。先生也知道,這太皇太後從扶持皇上,自皇上親政後就不再過問國事了,但忽然插手此事,定是其中有人去了什麼。據宮裏傳來的消息,前幾日索額圖索大人,同世子吳應熊吳太保麵見了太皇太後,不知先生可知此事?”
我搖頭:“王爺並未提及。”
朱國治笑起來:“先生由此便知,平西王對先生的信任,還是缺少了一些啊!”
我:“王爺對學生的信任還是很多的,隻是我初來不久,有些軍國大事自然會避諱於我,這也正常。”
他一擺手:“先生此言差矣,以我對吳三桂的了解,他定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番如此,定是有其他緣由,先生不得不有所斟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