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寫的第一段話(1 / 1)

我叫蔡誌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絲。

當我寫下上麵這句話時,我腦子裏有一首特別老的歌蹦了出來,叫做《我沒有錢,我不要臉》。

沒錯,這就是我真實的生活寫照。

我住在北京昌平一個叫做北七家的地方,那裏是赤裸裸的城鄉結合部。在那條街上住著的人們,每早上不到七點就會從各自租住的屋子裏蜂擁而出,走出村口赫然而立的“平西府”牌樓,慌慌張張地擠上快三路公交車奔向城裏,去為了勉強糊口的工資奮鬥。到了晚上,那些人又會疲憊不堪地回來,在路邊隨便找個麻辣燙、蘭州牛肉麵,或者黃燜雞米飯填報自己的肚子,然後回到村民家蓋的樓裏,各自憧憬美好的未來。

我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我工作的地方距離住所倒是不遠,坐車半個時也就到了。那裏是一處從來不對外開放的博物館,館裏除了我之外,還有個做管理的胖大姐周姐,以及看門的老吳。

老吳,這博物館是一個很有錢的老頭私人藏品的所在。老頭一輩子沒有女人,沒有家眷,唯一的愛好就是收藏一些民間流傳的文物物件。到老了,錢也賺夠了,就在這裏做了一間博物館,用來陳列自己的私人藏品。但我來這裏上班快一年,當初麵試都是周姐麵的,始終不見這位有錢的老頭到底長什麼樣。

我大學學的不是考古,更不是文物保護,而是現在出去都覺找工作不太容易的商務英語。畢業後,我至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投專業相關的簡曆,但完全毫無音訊,直到有一我決定另辟蹊徑,便把簡曆投到了這個和我專業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沒想到的是,我居然很快就被錄用了。後來據老吳告訴我,招我完全就是因為我沒家沒口,別老婆孩子,連個對象都沒有。怪不得應聘那周姐告訴過我這份工作沒有固定的休息日,大家夥都得倒休,還看我是最合適的人。為了雙倍工資,我忍了。

我的工作很簡單,無非就是每查看一下各類文物是不是有損壞的狀況,並且從各種渠道查詢各種資料,為這裏的每一件文物立傳。開始的時候,我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雖然每我隻能住四百五十塊錢一個月的狎恰屋,吃用地溝油炒製的各類東西籍以果脯,可每上班時,我都能觸碰到一件件價值連城的物件。每當我對著登記冊,辨認出某一件東西又是老板用數千萬甚至上億拍來的藏品時,我覺得連我自己都有些升華。

但到後來,這種狀況有了些微秒的變化,我開始怨恨為什麼自己每個月隻能拿幾千塊錢,而老板隨意一個藏品就頂我幾十年的收入。我開始琢磨怎麼樣能在嚴密的監控體係下抱走其中最的一件。我早已看好了,在東廳最顯眼的地方,擺放著一隻比礦泉水瓶大不了多少的金如意,那東西看上去至少有兩斤重,拋開它的文物價值,光是把它溶成金疙瘩,也得值個幾十萬的。老吳可能是無意,也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這麼大個博物館他一個老頭根本看不住,這裏裝著全亞洲最先進的防盜係統,就在這附近的某個居民樓裏,就有老板的監控中心,這裏要真鬧了賊,彪形大漢們可以在三分鍾之內到達。我開玩笑,三分鍾,我早就跑到不知道去哪兒了。老吳嗤笑地看著我,要是觸發了警報你能從這兒跑出去,從今開始我跟你姓。

我不信,但我的確沒那麼大膽子把這東西偷走。

我每都會去看一眼金如意,然後再把早已滾瓜爛熟的藏品誌細細地閱讀一遍。在所有藏品中,這件東西的資料文獻是最少的,我查遍網絡都沒找到幾句能相符的詞彙,最終隻能從花紋判斷,這東西源於五代十國,是佛家的法物。我跟老吳,你看這東西像不像扳手,老吳點點頭,隨即又,你子該不會是動了什麼心思了吧?

我?對啊,你怎麼知道。

這句話我沒出口,隻是敷衍了幾句,繼續去檢查其他的東西。

日子就這樣一過去,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無趣的生活才能終結,我盼望著能夠一夜暴富,盼望著能夠妻妾成群,盼望著能夠身懷絕技傲視群雄,但這一切,都隻不過是我每每午夜夢回時的臆想,每睜開眼睛,我聽到的依然是房東砸不同的房門催房租的聲音,看到的依然是如同螻蟻一般的人們,穿過“平西府”的大牌樓,臉紅脖子粗地擠上快三的場景。

我有點承受不住這種陰鬱的生活了。

PS:這是我在這裏寫的第一篇日記,回頭找時間把以前的日記都敲進來免得丟了。我現在在琢磨,我在這兒寫日記,不會被別人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