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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的用途,在穆容壑的刻意隱瞞下,洛梓伊一點也不知道。
穆容壑一來是擔心洛梓伊心中有負擔,二來是擔心洛梓伊誤會他不忍心殺左寧書,三來他也不想讓左寧書覺得他殘忍。
倒是雲卿淺覺得穆容壑此法真的是殺人誅心,著實讓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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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月後。
六月初夏,平南王府響起了久違的嬰兒啼哭聲。平南王妃一舉得男,平南王府大宴三日,滿城盡歡。
三日大宴之後,平南王府的地窖被填埋了,對外宣稱地窖存放久的蔬菜不新鮮,所以不用了。
洛梓伊不明就裏,沒有多問。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寶寶身上,哪裏還管得了一個地窖的去留。
雲卿淺心中明白,也沒有多問,她已經猜想道應該是左寧書不行了,被抬出去了。
七個月的折磨,任由她心誌如堅,也絕對被摧毀的殘渣不剩,死不瞑目也不過如此吧。
惡有惡報,老天誠不欺我……
看著滿臉幸福的洛梓伊和穆容壑,雲卿淺的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於是便和穆容淵商議了一下,去往關東,見見雲戎和雲卿遲,途經京城,順便看看白丹青,和莫尋說的哪個百裏挑一的禮物。
……
穆容淵和雲卿淺上路的這一日,穆容壑帶著妻兒將他們一直送到了城門口。
穆容壑和穆容淵還好,兩個大男人,就算彼此不舍,也不至於淚灑衣襟。
倒是雲卿淺和洛梓伊二人,有些難舍難分。
為了不耽誤上路,穆家兄弟隻好上前,拉走了自己的妻子。
洛梓伊靠在穆容壑懷抱裏,一直到馬車看不清影子了,還有些舍不得離去。
穆容壑開口安撫道:“唉,隻是去關東走一遭罷了,過不了多久他們定然還會回來的。別難過了。”
洛梓伊用帕子沾了沾眼淚,點了點頭。
回府的時候,洛梓伊主動要求走走路,說馬車太悶熱了。穆容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他拉著洛梓伊的手,緩緩朝著平南王府走去。
看著洛梓伊恬靜的側顏,穆容壑問出了壓在心底差不多一年的疑問。
“梓伊,當日莫忘峰,孫誌安被下藥那件事……你真的不怪我麼?”穆容壑擔心洛梓伊心中有芥蒂。
洛梓伊抬眸看向穆容壑,忍不住好笑道:“我若怪你,早就怪了,又怎麼會等到莫忘峰那一日,那一日我們都成親了。”
穆容壑不太明白,想了想之後驚訝的問道:“難道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洛梓伊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穆容淵很意外:“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孫誌安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是因為他在和飛焰說話的時候,不小心被左寧書聽去了,所以孫誌安是從左寧書那知道的。
那麼洛梓伊是怎麼知道的?
洛梓伊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開口道:“當日月老廟,你拿出那個解藥的時候,我便猜到了。”
外麵雖然傳孫誌安的消息,傳的風風雨雨的。可是沒有人能證實,他是不舉,還是不育。
可情急之下的穆容壑,毫不猶豫的讓她拿丹藥去救孫誌安的不舉之症。這說明什麼,說明穆容壑對孫誌安的身體情況十分了解。
再加上當日他們圓房之後,穆容壑對她還是完璧的事情沒有分毫驚訝,更能說明穆容壑對這件事情的了如指掌。
洛梓伊又不是傻子,前後想想,便能猜到了。
穆容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你……你會不會覺得,我手段毒辣,自私自利,殺人……”
洛梓伊伸出手捂住了穆容壑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洛梓伊抬頭看著穆容壑,開口道:“對,你手段毒辣,自私自利,殺人如麻,可是那又怎樣呢?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心愛之人,無論你是好的,還是壞的,在我心裏,都是值得珍愛的。若是隻愛你的好,不愛你的壞,那又算什麼真心實意呢?真愛,從來就不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而是無條件的偏愛……”
洛梓伊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害羞的低下了頭,她還從未這麼直白的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然而穆容壑卻聽的心花怒放,恨不能將自己的心掏出來送給眼前的妻子。
眼看著洛梓伊收回手要轉身繼續走路,穆容壑卻忽的將人抱入懷中,以吻封唇。
從今往後,他要將世間所有偏愛,都賦予懷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