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淺愣住了,動……動靜?什麼動靜?等她想明白穆容淵說什麼時候,還來不及臉紅,就聽著嘩啦一聲,已經被熱水覆蓋了全身。
小窗屏暖,鴛鴦交頸……
等雲卿淺被穆容淵從浴桶裏抱出來的時候,已經忘了自己想要問什麼了。
看著沉沉睡去的雲卿淺,穆容淵無奈的笑了笑,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之後,換好衣服去了穆容壑的書房。
穆容淵到達的時候,穆容壑正在看公文,眼看著穆容淵精神煥發的模樣,再想到他剛剛去叫人,結果被飛燁攔下來的事情。穆容壑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穆容淵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穆容壑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弟弟,白日宣淫,虧他幹得出來!
穆容淵見穆容壑臉色不好,反而更高興了,這大嫂有孕,大哥剛開了葷,又開始素,也難怪滿臉都陰雨密布了。
穆容淵尋了位置徑自坐下來,開口道:“大哥,事情瞞不住了,卿卿已經發現端倪了。”
穆容壑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我又沒想瞞著弟妹,我隻是不想讓你大嫂知道,你故意瞞著弟妹,還不就是等她主動送上門去拷問你,然後你再趁機占便宜,臭小子!別跟我這兒炫耀,滾一邊兒去!”
穆容淵哈哈哈大笑,絲毫沒有被穆容壑拆穿心思的尷尬。
得了穆容壑的準允,穆容淵當天夜裏就向雲卿淺坦白了這兩三日他們的去向。
雲卿淺有些驚訝:“你說那左寧書還沒死?!”
穆容淵點點頭:“她太狡猾了,懸崖下的血漬碎肉根本不是她的,她武功不俗,早就趁機逃脫了。不過你放心,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經驗老道的獵戶。大哥親自下懸崖地查看了一番,確定了她沒死。最近一直在搜查她,今天上午已經抓住了。”
雲卿淺疑惑:“在哪抓住的?”
穆容淵尷尬的笑了笑,開口道:“青樓……”因為這幾日往返青樓,身上難免沾染劣質的胭脂味兒,所以他們兄弟二人才會回府便急忙沐浴。
按照穆容淵的敘述,當日辱罵孫誌安的青樓姑娘,還有鴛鴦扣裏的合歡散,都是左寧書安排的。
在臨南城盤踞這麼多年,三教九流人,左寧書著實招攬了不少。
她為了躲避穆容壑暗中追捕,便易容躲進了青樓藏身,可終究還是被穆容壑捉到了,不過穆容壑卻沒殺她。
雲卿淺有些擔憂的問道:“大哥沒殺她?難道大哥心裏……”
穆容淵搖搖頭開口道:“有一沒有二,大哥已經放過她一次了,這次她仍舊心懷不軌,大哥豈能容她,隻是……”
雲卿淺說到這裏,大概也明白了穆容淵的意思。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實在太便宜左寧書了。
左寧書幾次三番的算計大嫂,還差點殺了無畏,大哥絕對不會輕饒她。
雲卿淺有些好奇:“大哥對她如何安排?”
穆容淵似乎是想到了左寧書的下場,冷笑一下開口道:“在青樓嘛,安排什麼最方便,自然就安排什麼了,鴛鴦扣,合歡散……她想怎麼害大嫂,大哥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雲卿淺有些驚訝,沒想到穆容壑會對左寧書如此不留情麵,不過想想,這樣才能說明穆容壑是真的很在意洛梓伊啊。
“自作孽,不可活……”雲卿淺有些唏噓。
穆容淵笑了笑貼在雲卿淺耳朵上開口道:“你以為奪了她清白就完了麼?”
雲卿淺疑惑:“還有什麼?”
……
又過了一個月,王府一直在修建的倉儲地窖終於修建好了。
這地窖挖在地下,卻高出地麵三寸,在這三寸的落差上有一個小小的透氣窗,剛好可以容納人的雙眼看出去。
而在這個透氣窗的後門,確實有那麼一雙恨毒的眼睛,在盯著穆容壑和洛梓伊鶼鰈情深的模樣。
這個眼睛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左寧書。
她被廢了武功,喂了啞藥,斷了手腳靜脈,關在這個地窖中。
每日有人給她送殘羹剩飯,還配著一瓶毒藥。
她可以自己選擇吃飯,活下去,還是自我了解。
她本想自我了解,可是當她發現能從透氣孔看到洛梓伊院子的時候,她就怎麼也不甘心去死了。
即便是每日每夜看到他們夫妻二人相濡以沫的樣子,對她來說都猶如淩遲,她也挪不開眼。
那樣溫柔的穆容壑,那樣體貼的平南王,應該是她的啊!
左寧書瘋了,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嘶吼聲。她的瘋隻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