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連小樓都叫上了,不知道顧木頭哪裏來的狗屎運,竟然有姑娘會看上他。不過,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大嬸羞澀一笑,“我和小樓,還需要姑娘成全。”
嗯,大嬸比顧木頭懂事多了,還知道先問問我的意思。不過,“我不同意”,我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地撂下這句話。
不知為什麼,我打心眼裏抗拒顧小樓要和別人成親這件事。隻要一想到顧小樓可能是別的女人的相公,不能再由著我欺負使喚,我就覺得心裏空落落地好像缺了什麼一樣。
大嬸好像沒有料到我會拒絕得這麼直接,她看看我,又看看顧小樓,最後,一頭栽進掌櫃的懷裏,嚶嚶哭著說:“爹啊,我不活了,被人看了身子又嫁不了顧公子,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要哭,不要哭。”掌櫃的安撫著懷裏的女兒。
說實話,看著大嬸那麼傷心我也有些難過。姑娘家的清白意味著什麼我當然知道,不過,我瞟了瞟顧小樓,有些感慨,你膽子也真大,這樣的都敢看,不怕眼睛瞎掉?
顧小樓急紅臉,一把扯過大嬸,非要她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嬸被顧小樓的粗暴一嚇,哭得更厲害了,差點暈倒在掌櫃的懷裏。
場麵一時亂得不得了。
土匪終於看不下去了,許諾掌櫃的明天一早一定給他們父女倆一個交代,把人勸走了。
晚上我卷著鋪蓋,要死要活地賴在土匪房裏不走,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回去和顧小樓睡一個屋。
土匪被我吵不過,答應讓我挨著他的床邊打地鋪。
我心滿意足躺下後,閉了會兒眼睛,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妖人呢?”我問土匪。
“交給官府了。”土匪答得輕描淡寫。
我一個打挺立馬從地上爬起,坐到土匪床邊拽著他的衣領,激動朝他吼道:“你怎麼可以把人教給官府?我師父都還沒有救出來!現在妖人沒了我師父怎麼辦?”
“你急什麼。”土匪慢悠悠地說。我一看他這樣子就來氣,師父不是他的他當然不著急了。師父允諾過我的,許我天下第一山賊,開無數山賊連鎖分店,如今我卻連烏鴉山都還沒走出。師父要是就這麼沒了,那我的理想豈不是一輩子都隻能是理想?
“薛衣人不知道你師父下落,抓著他也沒用。”不知從哪裏冒出的蘇人妖說著,把我又拎回了地上。
我嘴一癟,眼圈一紅,就想要哭出來。天啊,這都三天了,還沒有師父下落。等我找到時候,師父會不會已經成了一抔黃土了。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土匪話音一落,我立馬收拾好想哭的心情。趴在床邊一臉期待的望著他,“有什麼收獲?”
“收獲是……”
“砰”一聲巨響,土匪的聲音被蓋過了。我惱怒回頭,正想看看是誰開門這麼粗暴,卻見顧小樓站在門口。
“你來幹嘛?”我問。
“菜菜,你為什麼要睡在這裏?”顧小樓氣呼呼的樣子。
“我睡哪裏關你什麼事?管得真寬。”甩了顧小樓一個白眼,我決定不理他。扭頭繼續搖土匪:“你剛剛說的收獲是什麼?”
“這個。”土匪說著,對我揚了揚手裏正在看的一本書。
什麼東西?我伸手打算接過來看看,可是就在我的手剛觸摸到書邊的時候,書被人取走了。
顧小樓翻了兩頁,就麵色緋紅地把書合上,十分生氣地問土匪:“你怎麼可以給她看這種書?”
土匪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小樓,“有什麼不可以看?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武林秘籍,若是練成了,天下第一也不在話下。”
天下第一?這四個字在我腦袋裏被我自動等同於幹掉武林盟主,建立第一山賊幫,仰躺金山銀山,站上人生至高點。
我激動得手都哆嗦了,趁著顧小樓還在和土匪理論,我偷偷摸摸繞到他身邊,打算把書搶過來看看。可是,慢了一步,被顧小樓發現了,他死死拽住書,還萬分誠懇地勸我:“菜菜,這本書你不要看,不是你能看的。”
切,這世上有什麼書是我不能看的?不過一本《玉男心經》而已,又不是毒藥,看了難道要死翹翹?我才不信顧小樓的鬼話,使勁把書往我這邊扯。
看我們扯得太投入了,在一旁觀戰的蘇人妖忍不住出言提醒:“你們小心點,別把書扯爛了。”
蘇人妖話音剛落,“嗤啦”一聲,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似的,書給扯成了兩半。
算了,一半就一半,總好過沒有。我拿著手裏一半的書,飛快竄到土匪身邊。而顧小樓還傻呆呆地站在原地,顯然是被這變故驚到了。
哼,顧蠢蛋。我得意洋洋地看著顧小樓,低頭翻起手上的書。可是才看了第一頁,我臉都綠了。這,這,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