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興兵 七(2 / 2)

“除了你,還有誰能守住?”

“李傕、郭汜?”

我趕緊搖搖頭,李傕郭汜,兩個虎頭虎腦的人往一起一站,就讓我莫名其妙地想發笑。我告訴呂布,丞相隻會讓你守,你也必須得守。現在不是功高蓋主的時候,而是臨危受命救駕的當口,而且不僅僅是救丞相,也是救他自己。

“若是贏了,一便和丞相點條件。”我臨走的時候,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論我和呂布是個什麼結果,我都願下癡情人,皆得善果,皆有善報。

關門打開,當先一人正是呂布,裝束整齊,精神抖擻,帶著淩厲的氣勢,又變回了一尊鬥神。人神之間本無明顯的界限,無所牽掛是人,相守一人成神。呂布從未如此渴求過戰場,他把所有對未來的念許,都賭在這把方畫戟上。

王匡感覺呂布是帶著一陣風出來的,但也未必能吹動的了自己這座山。身後大將方悅,也拿著方戟,朝著呂布就奔過去。同樣是方戟,實打實地一碰,輸贏就分了大半。方悅感到手上一陣發麻,胳膊震得生疼,還沒緩過來,就感覺呂布的方畫戟帶著重影,從四麵八方就朝自己刺過來,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中了一戟,一陣疼痛,兩眼一黑,翻下馬來。

文能興邦,武能安國,盟軍陣裏,又是一聲響哨,武安國驟馬急出,隨手甩出流星錘,再戰呂布。眼見流星錘朝著自己越飛越近,呂布也不驚惶,畫戟呼呼聲響,打著旋奔著流星錘而去。武安國流星錘終究是慢了半秒,被戟隔開,再欲躲閃,已是不及,猛地一勒馬,方戟正刺中戰馬,把武安國甩了下去。武安國手一揚,流星錘從地下直掃赤兔,可那赤兔也不愧是神馬,猛地一騰,從武安國頭上躍了過去,呂布從高處下手一戟,正刺中武安國。

連刺兩人,再想想婉兒在洛陽相思憂愁的樣子,徹徹底底地激發了呂布的英雄膽。呂布感覺胸口熱血上湧,一聲長嘯,直接衝進了盟軍陣營裏,撞到了上黨太守張揚部下的穆順。呂布虎目冒火,手畫流星,一戟把穆順刺於馬下。也是婉兒冥冥之中庇佑,呂布於盟軍十萬大軍之中,左衝右突,無人可擋,仿佛戰神再世,單槍匹馬給盟軍殺得足足後退十裏,一時袁紹軍中,誰都不敢再提呂布二字。

呂布揚威之時,我正在和別人喝茶呢。

華雄瘦了,臉頰也凹進去了不少,如今坐在我對麵,悶頭喝著茶。來也奇怪,自打回了洛陽,華雄戒了酒,改品起了茶。

李儒過,那兩個兵有問題。可我總不能去兵營裏挨個麵相,隻能來找他們的長官華雄了。可現在他頹廢地坐在那裏,哪還有個都督的樣子。

“將軍也不必過於自責了。”

華雄好像沒聽見我的話,還是自顧自地喝茶,哪怕茶盞裏早就空了。

“將軍,我來和你打聽兩個人。”既然他不搭話,我隻能催著他了。

“誰?”華雄還是麵無表情。

“不知道那的傳令兵,你還有沒有印象?”

傳令兵?華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傳令兵那麼多,我怎麼知道是哪個?”雖然麵色平靜,不過華雄的語氣急促起來。

“將軍,你要是不知道,事情可就大了。”

華雄放下茶盞,打量著我。

“在牢裏,李儒這兩個士兵是盟軍的奸細。您要是不知道,這不都是您的罪責?”

“盟軍的奸細?”華雄重複了一遍。

盟軍的奸細?我其實也不知道,不過在這洛陽裏,我也不知不覺學會了張嘴就來的本事。

“所以將軍,這兩個傳令兵…”

華雄還是搖了搖頭。“我之前也沒見過他們,這麼多人呢,我也認不全。”

但是我一眼便看出來,華雄肯定了謊話。他的眼睛自始至終,就沒敢正視我。

“那將軍保重。”既然問不出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該露的馬腳總歸會露,畢竟紙怎麼樣也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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