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話好好說。”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道士出現。
他衝著沈約和蕭年打了個招呼，“喲，兩位小強好。”
沈約一愣。
忙將蕭年護在身後。
“弘景！”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沒想到沈大人還記得我。”弘景道人做掩麵狀，“我還以為你早已經忘記我了呢。”
“千年來，我一直在尋你。你想通了嗎？”他的臉色嚴肅起來。
沈約將蕭年護在身後。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寧可不要輪回，也要陪伴在蕭年身邊。”
“你，該放手了吧？”
弘景道人攤了攤手，“好心寒。”
“當初，若不是我將你煉化成功，你現在可能早已經魂飛魄散了。對於自己的主人，你就這麼狠心嗎？”
“弘景。”蕭年咬著嘴唇。
“有讓沈約重入輪回的辦法嗎？”
弘景挑挑眉，“喲，好久不見啊，我暗殺了你那麼多次，沒想到你還能活著，果然是上天眷顧的天子命。”
沈約額角的青筋挑了挑。
“弘景！”
“別生氣嘛。重入輪回的方法，自然是有的。”弘景嘴角輕抿，“隻要沈約願意放下執念跟我走，我便能保證他重新做人。”
蕭年動了動嘴唇。
他想對沈約說什麼的時候，沈約捂住他的嘴。
“什麼都不要說。”
“什麼都不要想。”
沒有了你，我要這輪回有何用？
沒有了你，我要這做人的資格又有什麼用？
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麼？
“弘景。”沈約盯著弘景道人的眼睛，“一千年了，已經夠了。”
“欠你的，我已經還了。”
“不論如何，我的心意都不會發生變化。”
“你，走吧。”
弘景盯著沈約看了好半響。
“是這樣啊。”
他眯著眼睛輕輕地笑道，“果然是這樣啊。”
雖然早已經預料到了結局。
但是，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那……”弘景道人轉過身，“便還給你吧。”
他說著，將一塊木質的盾牌扔給沈約。
那盾牌上，用篆書寫著沈約的名字。
“祝一切安好。”
“再見了。”弘景道人說完，身影逐漸消失，留下的，隻剩一口歎息。
……
“沈約……”蕭年緊緊地抿著嘴唇，“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沈約將寫著他名字的盾牌掰斷。
煉化活屍的時候，必須以招魂，生祭，回靈等等為步驟。
最後一步，則是將鮮血滴在特質的木質盾牌上，以防止活屍暴走。
隻要擁有盾牌，便能對盾牌上名字的所有者發號施令。
弘景，已經將唯一的束縛給了他。
他衝著蕭年燦爛一笑。
“這下，沒有誰能束縛我們了。”
“所以，我們私奔吧？”
去想去的地方。
吃想吃的東西。
不接受任何人的束縛。
也不理會任何人的眼光。
隨心所欲，開開心心地活著。
私奔……
蕭年還沒反應過來。
突然被沈約打橫抱起。
然後，幾個跳躍之後便不見了人影。
院子裏，隻剩下若有所思的眉淵，還有一臉懵懂的小狐狸。
以及，清清冷冷的江澄子。
天空一抹微雲，暈紅了庭院裏的枇杷樹。
院子，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