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雲醒來的時候。
江澄子不在身邊。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手機。
手機上顯示了許多條未讀消息。
點開那消息之後，顧非雲隻覺得渾身血液發冷。
雙手顫抖。
一股，名字叫做悲傷的情緒蔓延上來。
靈境，給出了最後一條任務的指示。
最後一個BUG，便是讓不屬於這個空間的江澄子回到原本的空間。
縱然……
縱然早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局。
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無法承受。
顧非雲躺在床上愣了半響。
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江澄子不屬於這個空間。
這個空間對他來說，不過隻是臨時的落腳點。
該走的，遲早要走。
該來的，也終究會來。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天，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心痛到麻木。
雙手，顫抖到無法握住手機。
“我該怎麼做？”她輕輕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靈境默默地回複，“很簡單，隻需要按下恢複按鈕就可以。”
恢複按鈕。
一旦按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就跟手機的恢複出廠設置一樣。
她，要回到從前那種，沒有江澄子的日子。
“給我點時間。”顧非雲險些要將嘴唇咬破。
“時間不多了。”靈境沒有開玩笑，也沒有調侃，“時間和空間混亂已經結束。”
江澄子不屬於這個空間。
若是一直停留在這個空間裏，他一旦支撐不住，便會灰飛煙滅。
逆天，並不是那麼好玩的事情。
“給我點時間。”顧非雲重複著。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不要催我……
求求你。
她將頭埋在被子裏。
從江澄子不小心穿越過來的那一天，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不屬於這個空間的江澄子，遲早是要走的。
可，真的到了那一天。
那種心痛到無法呼吸的感覺。
那種無法抑製的痛苦。
那種不舍和無奈的情緒。
湧上心頭的片段，記憶，也如同碎裂了一般。
靈境沒有再回複。
逆天，縱然是它也不行。
天有天道。
不以任何人的意誌為轉移。
顧非雲哭了很久。
江澄子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她的眼睛腫成了一片。
“非雲。”
“大仙。”
江澄子將她擁在懷裏，“這是怎麼了？”
顧非雲搖搖頭。
她嘴角扯出一個微笑。
然後，抿著嘴唇，堵住他的唇。
“焱燁。”
“嗯。”
“讓我們再瘋狂一些吧。”
顧非雲在邀請，她認認真真地看著那張絕代風華的臉。
“瘋狂到明天早上，可以嗎？”
江澄子微微一愣。
然後點點頭。
他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吻下去。
隻恐夜深花睡去。
一天一夜的瘋狂。
彼此瘋狂地索取，仿佛不知疲倦。
清晨。
顧非雲睜開眼睛的時候。
出奇地，江澄子睡著了。
他很美。
那如冰塊的絕美之姿，側躺在她身邊，仿佛一個世界的溫柔。
她摸著江澄子的臉頰。
在他額頭上深深印下一個吻。
點開手機。
靈境發來了一條消息。
“準備好了嗎？”
顧非雲沒有回答，隻是咬著嘴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