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子很認真地低下頭。
然後，眉頭緊蹙，漂亮又冷酷的眸子裏，帶著淡淡的悲傷。
鮮少看到這樣流露感情的江澄子。
顧非雲不由得看呆了。
“非雲。”江澄子抓住她的手親吻了一下，“你的每一句話我都當真。”
心還會痛。
很難過。
“焱燁。”顧非雲半咬著嘴唇，垂首。
“對不起，我以後不問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了。”
江澄子點了點頭，將她放下來，如同白玉的長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可有不適的感覺？”
顧非雲搖搖頭。
說也奇怪。
每次改變曆史或者做完任務，她都會昏迷或者頭疼或者什麼的。
這一次，卻沒有任何感覺。
匪夷所思。
“那就好。”他的手放下來，碰觸在她的臉頰上，“那就好。”
江澄子鮮少地重複了一次。
“我吃嘛嘛香，身體倍棒，肯定沒問題的。”顧非雲笑著。
“焱燁你別太緊張我。”
你這樣美麗的人如此緊張我，會把我慣壞的。
“成功了。”江澄子輕飄飄地轉移話題。
他看向涅槃台上，蛻變成火鳳凰的鸞月翱翔天際。
引來百鳥朝鳳。
說是百鳥，不是說的一百隻鳥，而是一百種鳥類。
整個女床山一片通紅，天降祥瑞。
神鳥出世，天下昌榮。
火鳳凰飛在半空中，周圍飛滿了各種各樣的鳥類。
煞是壯觀。
如此壯觀的景象沒持續多久，鸞月便飛下來。
然後從涅槃台的神火中取出一把疏雨劍。
經過神火淬煉，那疏雨劍也得以重生，威力大增。
火鳳凰在半空中化為人形。
長發纏繞一地，鮮紅的嘴唇，雪白的皮膚，她穿著鳳凰一族的特質大紅羽衣。
如仙人一般，一步一步從半空中走下來。
她走到顧非雲麵前，拜了拜三拜。
顧非雲被嚇了一跳。
“鸞月，你別這樣，快起來。”
“不，師父曾經告訴過我，如見了你，一定要拜謝此大恩大德。”鸞月抬起頭，燦爛一笑。
明眸皓齒，比原來美得上千倍。
“師父？”
“是鳳靈嫣師父。”鸞月說，“你走之後，我和青鸞拜鳳靈嫣為師，一直在深山修煉。”
“青鸞……”顧非雲蹙眉。
又想起那個單薄美麗卻善良的少年。
“他很好。”鸞月滿臉笑意，“你手中，便是他。”
手中？
顧非雲一愣。
下意識地看向手中。
手中，是一麵鸞鏡。
是那麵鸞鏡。
“青鸞壽終之後，化為一麵鸞鏡，成為鸞鳥一族的聖物之一。”鸞月俯首作揖，“再次感謝非雲你的舍命相救。”
她笑得一臉幸福。
顧非雲明顯地看到，明明有兩行淚劃過。
那一段，關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死生相許”的曠古之戀，也算是畫上了完美的句號吧。
“對了。”鸞月擦了擦眼淚。
“快，快跟我去女床之河。沈約和蕭年兩個人有危險了。”
“咦？他們兩個在這裏？”眉淵一愣。
莫說是這座山，就算是方圓百裏之外，都沒有他們的味道。
“我拋棄自由來找虐化身神女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砍開結界救人的。”鸞月有些著急，“他們兩個，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