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很疲憊。
就那麼深深地依偎在顧非雲懷裏睡著了。
顧非雲的身體經過仙氣滋潤，早已經不是從前的柔弱。
抱起青鸞，根本不用耗費什麼力氣。
隻是……
這才幾日不見，青鸞怎麼瘦成了這樣？
在王宮的這些日子，他一定什麼東西都沒吃吧。
青鸞，是打算活活餓死自己。
“已經……沒事了。”
她將青鸞帶到鳳靈嫣的山洞。
因為青鸞的叫聲，鸞月已經醒來。
兩人相見，兩兩流淚。
“實在是太好了。”顧非雲的身體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鸞月，加油。”
她說著，輕笑，眼裏卻流過兩行清淚。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能出現，能改變青鸞的命運，改變鸞月的命運，實在是太好了。
鸞月和青鸞衝著逐漸消散的顧非雲鞠躬。
然後……
下一秒。
顧非雲出現在一個清冷無比卻帶著沁香的懷抱裏。
“大仙。”
她微微一愣。
伸出手，緊緊地抱住江澄子。
“大仙。”
原本隻有幾滴清淚，看到江澄子的瞬間，卻再也忍不住了。
“我……”
她抽泣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焱燁。”江澄子一本正經地糾正著。
“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情緒，被你這一句給打亂了。”她一邊抽泣著一邊說。
“這麼久不見你。”她的手臂收的更緊了一些。
“我覺得過了好幾個世紀。”
“不久，才五分鍾而已。”江澄子摸著她的頭，笑容如清風拂麵。
“而且……”
他說著，看向台子上。
剛才還在焦灼痛苦的鸞月，突然停了下來。
她抬頭，仰天長嘯。
渾身散發著金色光芒，在巨大的台子上，伴隨著清脆悅耳的叫聲。
火光漫天。
鸞月在其中翩翩飛舞。
如同一隻閃著金色光芒的火鳳凰。
“真好。”顧非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嗯。”江澄子看著她，伸出手。
細長的手撫摸住她的臉頰，“你哭什麼？”
“我總覺得有點遺憾。”
顧非雲看著鸞月翩翩起舞的身影，總想起那個脆弱又美麗的少年。
那少年眼中的溫柔，全都是鸞月一個人的。
他們之間的那一場，絕世之戀。
“又覺得有點感動。”
她抬起眼，“焱燁。”
“嗯。”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
江澄子眉頭蹙了蹙，臉上有些不悅。
“沒有如果。”
“舉個例子而已。別那麼當真。”她想笑，卻不知道為什麼哭了出來。
“呀，某一天我老了，消失了。你卻依然如此，絕代風華，你會不會記起曾經的我？”
“胡說什麼。”江澄子很不悅。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顧非雲拽著他的袖子。
誰也逃不過天道輪回。
“我不會記得。”江澄子很認真地看著她。
“因為你不會死。”
也不會消失。
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允許。
絕對。
“你這麼嚴肅，嚇到我了。”顧非雲被江澄子散發出來的殺氣震了一下。
忙將氣氛緩和，“我隻是隨口問一下。”
“你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