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若心不在這個地方的話,身在又有何意義呢?”
沉默了好久之後,歐冶欽才答非所問地說出了這句話。而聽到他的回答後,韓米珈再次感覺到疑惑了,她抬頭看著他,而他卻釋懷而坦然地露出一個笑容。那揚起的嘴角的弧度,卻看著讓韓米珈的心頭為之一緊,莫名地就心疼起麵前這個男人來。
“走吧,送你們回去。”
歐冶欽說著,就作勢要帶著韓米珈和韓舒遠離開,在走之前,他還不忘轉過頭去看了一下那片翻新過的泥土。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之後從墓地離開,驅車送韓米珈母子兩人離開。
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在進行完葬禮之後,丁嘯坤卻一直沒有離開,遠遠的就將車子停在了可以看到幾人情況的地方。在他看到韓管家獨自一人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抓住了時機,在等到歐冶欽和韓米珈他們都離開之後,他才開著車追上了走路離開的韓管家。
外麵正在下著小雨,而韓管家卻還是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當他的身邊停下了一輛車的時候,他正疑惑地側過頭去時,便見丁嘯坤拉下了車窗露出了他的臉。
驚訝於他的出現,韓管家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問了聲:“丁少爺,這是……”
“我有些話想對您說,不知道韓管家是否賞臉?”
丁嘯坤說著,朝著韓管家露出了一個笑臉。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韓管家卻沒有給他任何意思表情,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抱歉,就在剛剛,我已經不在歐家任職了。從此之後就隻是在平凡不過的普通人一個,和丁少爺也沒有任何交集和瓜葛可言。”
說完,韓管家就繼續往前走去,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
而看著他的這副不為之動容的模樣,丁嘯坤的嘴角卻揚起了一抹嘴角。他從停下的車子上下來,站在車邊對著他的背影,以不輕不重的聲音說道:“那麼,你想見沈一葉一麵嗎?韓友青。”
“……”
當自己的名字從丁嘯坤的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韓管家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就停了下來,而更加讓他震撼,讓他全身僵硬的,是那個刺耳的名字:沈一葉。看著他的身子停頓了下來,丁嘯坤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接下去發生的事情自然是在自己的預料之內。
“沈一葉,被你找到了,是嗎?”
韓友青轉過身來的麵色變得極為難堪,可這其中也包涵了眾多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情愫。他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卻看到了丁嘯坤極為確定地點了點頭,臉上更是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明亮的眼神就好像在告訴著他:我就等著你給出回應呢。
而結果自然是在預料之中的,韓友青就這麼跟著丁嘯坤去了他將沈一葉安置著的私人醫院裏。
因為延遲了多年沒有治療,沈一葉的病情並沒有明顯的好轉,丁嘯坤則將她安排在最頂級的病房裏。當丁嘯坤帶著韓友青站在門外的時候,透過病房的透明玻璃窗,當看到室內那躺在病床上熟睡中的沈一葉的時候,韓友青激動得雙腿都疲軟得快要站不住身子。
他一把扶住了麵前的玻璃門,情緒激動起來。那些無法隱忍的情感就這麼統統湧了上來,他痛苦地咽下一口口水,眼角都忍不住濕潤了起來。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卻讓一切都變得無言。
“怎麼樣,見到曾經自己心愛之人如今又重新出現在自己麵前,是什麼心情?”
丁嘯坤的一句話,讓韓友青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去看身邊那個明明就是毛頭小子的男人。他不悅地咬了一下嘴唇,看著他,壓抑著情緒,他不知道為什麼連他都會知道這件事。
“你想怎麼樣?”
聽到韓友青自己主動將這個問題搬上了台麵,丁嘯坤極為滿意地露出一個微笑。他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轉而投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沈一葉,說道:“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沈一葉現在在我手上。”
“我想你應該知道她有病在身,並且,也不會願意看到她再次落入歐冶銘的手裏。而無疑,我會給她最好的治療環境,也不會試圖去傷害她。”丁嘯坤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而我身邊需要一個可以不顧一切護她周全的人,我想你應該是最佳人選。”
“當然,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交給你做。”
說著,歐冶欽就看著韓友時,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個笑容,看著讓人都不禁覺得背後一涼。